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所以,沒有地位、沒有話語權、沒有公信力的項翛年,稍稍潤色了一下閃電它們的說辭,委婉的,也點出了人群中,有人對它們心存惡念。
“哦?”
這話一出,皇上表情有些微妙的,看向了狗狗們剛才吠叫的方向。
坐在翁尚書周圍的人,加上剛才幾個被吓到的,這放下的心,在皇上看過來的時候,又高高地懸了起來,争相表示,“臣等絕無此意!”
一個個的,表忠心。
生怕下一秒,皇上就因為一群畜牲的“毫無征兆地發狂”,而降罪于他們。
而翁尚書,面上裝作惶恐的,附和着身邊幾人的言語,但内心,已經咬碎了一口牙,恨恨的,可是他也知道,現在還不能對項翛年動手。
項翛年現在剛剛立功,正是皇上印象最為深刻的時候,要是這個時候下手,那意圖,就太明顯了……
而且,經曆過綁架一事,最近,皇宮的守衛,一定會變得更加森嚴,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這個時候下手,無異于,明晃晃地暴露自己。
也無異于,把自己的罪證,送到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得不償失。
緩緩,還是得緩一緩。
等項翛年這個小丫頭逐漸淡出了衆人的視野,到時下手,也不遲。
打定主意的翁尚書,低着頭,收斂起内心的殺意,誠心的,跟着身邊官員一起,表演着誠惶誠恐。
“……行了,一天到晚惶恐,真沒意思,都退下吧,這支戰犬隊伍可是今天最大的功臣,不會有事的,你們呐,就算眼紅人家的功勞,也别表現的這麼明顯。”
看着那一片虛情假意的道歉,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心思的皇上,神情恹恹,揮手讓戒備的禁衛軍退下。
而自從翁尚書這一群人開始磕頭表忠心,以閃電為首的戰犬們,對着這些敢做不敢認的沒骨氣的兩腳獸們,紛紛從鼻子裡哼出一口鄙夷的短氣來。
看出了它們的小情緒,項翛年想笑,但是顧忌着場合,咬着下唇,愣是給忍住了,就是手下撸着俊俊的毛的力道,稍稍加大了幾分。
“唔。”
“這個力道剛剛好,繼續。”
俊俊一改剛才兇猛的模樣,吐着舌頭,讓項翛年不要停止給它的按摩。
注意到項翛年和狗狗們之間的互動,燕舟衍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最緊張的氣氛,偏偏,這小娘子還有心思撸狗。
她知不知道,剛才,因為她的話,這些官員差點就要被降職了。
不過……
倒也是項小娘子一貫的作風。
燕舟衍望着項翛年和狗狗們,眼神裡,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縱容。
隻能說,在濾鏡的作用下,人的思維,就是偏頗的……
“這樣,為了安撫戰犬,在原有的加餐基礎上,再加三倍,項小娘子,你可要替朕,在戰犬面前好好美言幾句啊!”
皇上大手一揮,打趣道。
一定程度上,的确是緩和了現場微微僵持的氣氛。
“奴婢遵旨。”
而項翛年,則是一五一十的,把皇上說的話,如實的,也沒有偏頗的,傳遞到了狗狗們的耳朵裡。
畢竟,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項翛年要是想做什麼小動作……呵呵,外面那三個還蒙着頭,被綁豬一樣的羊大國綁匪,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汪嗚。”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
狗狗們一聽有加餐,還是往常的三倍,那眼睛,滋溜一下,就亮了起來,代表發言的俊俊,嘴上還是稍微的,客氣了一下道。
但它們的身體語言,不會騙人——
咧着個大嘴巴子,吐出粉紅色的舌頭,尾巴搖得歡快。
這下,都不用項翛年說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支戰犬隊伍是真的,非常高興了。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皇上就喜歡看這樣純粹的開心的反應,不論是戰犬隊伍也好,還是之前的項翛年也好,都是真心誠意的,表現了驚喜。
不像他那些個大臣,大部分接到賞賜的感恩戴德,都是裝出來的,要不,就是面上一臉沉穩,看不出什麼情緒,搞得他賞賜下去,都沒有什麼成就感。
還是這些純粹的小動物和小娘子好啊……
“項小娘子本領頗大啊,但微臣也好奇,這位項小娘子,是如何習得這樣的本領,要是……”
剛才被順順拍了照片的翁尚書,看似,完全沒有惡意的,純純好奇,但言語未盡之意,除了想要項翛年訓犬的法子,還有對項翛年的懷疑。
皇上:“……”瑪德,好好的心情都被你這個翁尚書打斷了。
但察覺到對方語氣當中的惡意,皇後眸間微閃,笑得得體的,為項翛年說了話:
“其實,本宮也很是好奇啊,但這種都是别人吃飯的家夥什,都是獨門秘方,翁尚書,你總不能斷了人家的财路吧。”
原來這人是翁尚書啊……地位還挺高。
項翛年看着那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