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看到熟悉的身影,妤妤從凳子上一躍而下,朝着門口跑去。
話還沒說一半的燕舟衍,下意識的,跟着妤妤,往門口的方向望去。
“!”
那一刹那,仿佛千樹萬樹都争相開放了。
隻見,項翛年身穿粉嫩的半袖衫,齊胸的粉紫襦裙,帶着小女子的生氣和嬌俏,行走間,好似一朵朵盛開的蓮花,煞是好看。
精緻可愛的臉蛋,眉眼含笑,那雙烏亮的黑眸,卻又好似水波流轉,朱唇上一點紅潤,無端吸引着視線,想讓人湊近探究。
裙擺飄蕩,細軟的發絲,一部分自然垂落,一部分被盤在上方,梳着一個漂亮的十字髻,發髻的兩旁,點綴着簡單卻閃耀的蝴蝶流飾,在發絲飄逸間,閃動得若隐若現,稚嫩青澀,卻又帶着剛剛好的純真。
與燕舟衍以往印象當中的小丫頭片子的形象,完全相悖。
驚豔亮相。
心髒,開始不規律的悸動。
“哇!年年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看着像花精靈一樣的項翛年,妤妤毫不猶豫吐露出贊美。
“我們妤妤今天也很漂亮啊。”
接住撲過來的小人,項翛年的手在小人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小心着控制着力道,沒有破壞精心編織的發髻。
“嘿嘿。”
妤妤害羞地蹭了蹭項翛年的手。
“項小娘子,你來了。”
燕舟衍跟在妤妤的腳步後面,也走到了項翛年的面前。
一是因為皇上千叮萬囑,要他務必保證妤妤的安全,最好是寸步不離的那種;至于二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就隻有燕舟衍自己知道了。
“燕王爺。”
還未褪去的笑意,配上生輝的美目,着實是,讓人移不開眼。
“叔叔,你今天怎麼老是跟着我的,我走到哪你怎麼就跟到哪啊?”
個小沒良心的。
燕舟衍在心中無奈歎息,但還是耐心解釋道:
“因為今天人很多,要是一個不小心,你叔叔我,把妤妤看丢了,你父皇可是要,責罰我的。”
“哦——”妤妤聽得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了燕舟衍是攆不走了。
于是,閃着亮晶晶的卡姿蘭大眼,妤妤輕輕拽了拽項翛年的手,問道:
“年年姐姐,你手上抱着的是什麼,是給妤妤的禮物嗎?妤妤現在可以拆嗎?”
因為不知道這個時代,或者說皇室的習俗是什麼樣的,項翛年也不好草率回妤妤,隻是把帶着求救的詢問目光,投向燕舟衍。
“妤妤,你忘記了嗎?說好了要開宴的時候,等到獻禮的環節,再給你送禮物的,你要是現在就拆了,待會兒你讓項小娘子拿什麼送你啊?”
“好吧——”
拖着喪喪的尾音,妤妤戀戀不舍的,勉強把視線從項翛年手中的包裹挪開。
可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因為她作為公主,從小到大,錦衣玉食,身上穿戴的服飾珠寶,無一不是精緻包裝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質樸的包裝。
然後,不死心的,妤妤拉着項翛年,讓她彎腰,湊到項翛年的耳邊,小聲詢問道:
“年年姐姐,這個裡面到底是什麼啊?你能不能提前告訴妤妤啊。”
粉雕玉琢的小幼崽向你發出請求,被迷得七葷八素的,怎麼能好意思拒絕呢!
但項翛年還是拉回了殘存的理智,對着妤妤賣了一個關子:
“妤妤啊,禮物呢,在等待之後,你抱着期待去拆,會更有幸福感,奴婢可不忍心剝奪你拆禮物的樂趣。”
“好叭,妤妤聽年年姐姐的。”
妤妤眼巴巴地盯着項翛年手上的包裹,但也不再執着。
這邊哄着小公主,時間也一點點過去。
“入座!準備開宴!”
直到坐下來,項翛年才意識到,皇後說的隻有自家人,是個什麼意思。
上首,是皇上皇後的位置,中央,有個小一點的桌子,應當是妤妤的,皇後邊上,擺着一張同樣大小的桌子,但是椅面要高上一節,應當是項翛年初見妤妤那天,自稱妤妤哥哥的那位皇子。
下面兩排,一邊女賓一邊男賓,相對而坐,桌子不多,一眼就能數過來。
但按照這個時代男人不止三妻四妾的制度,這親戚、這人數……會不會太少了?
這也太自家了吧!
雖然項翛年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但這種場合,動辄皇親貴族,她一個小宮女,是不是太惹眼了一點?
少數特殊。
項翛年隻希望待會兒參宴的賓客,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妤妤的身上,千萬不要注意到她。
不知為何,項翛年突然有點緊張起來了。
告别妤妤和燕舟衍,項翛年被清荷帶到女賓的最末尾的座位上。
凳椅舒适,項翛年一邊調整坐姿,一邊
“清荷姐姐,你不回皇後娘娘那邊去嗎?”
“娘娘吩咐了奴婢,今日要跟在項小娘子身邊服侍。”
好的。
更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