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
“我去,我怎麼又遇到一個能和我說話的人類!”
追風的腦袋後退了一步,眸子裡滿是疑惑。
項翛年:“……”
嗯,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遇到兩個人類都是我。
【……】
已經準備好随時亮起系統商城的順順,忙着把保命符以及各種适用現下情況的符咒道具,都整理好放在系統商城最前面的貨架上的手,也停了下來。
順順覺得,就憑這匹馬“清澈”的智商,也做不出什麼傷害人的事情。
“那幅畫是我畫的。”
因為在場的人多,而且現在的情況,也不适合把那天她給追風畫素描的詳細情景講出來,項翛年隻能言簡意赅地提醒面前這隻眸光閃爍的馬。
追風:“……是你啊,年年,我就說呢,怎麼氣味這麼熟悉!”
認出面前的小宮女,的确是前天給自己留了一副神采奕奕的畫的年年,辨認出是友軍,本來還想壞心眼捉弄一番的心态,也被它規矩規矩地收了回去。
追風後退了兩步,安靜地站在原地,一副純純無害的模樣。
少女與駿馬——個子還沒有駿馬胸前高,氣勢卻不輸駿馬的年幼少女,殘缺了一條腿卻仍舊神采奕奕的俊朗壯馬。
再加上極大的體型差距,平日裡怎麼想都是不搭的組合,但真的呈現在衆人面前時,偏偏,卻又顯得那麼和睦。
追風安分的樣子,讓熟知它脾性的宋公公看得一愣,跪在地上平日裡深受其害的公公,看着追風無比乖巧且不作妖的樣子,破防了:
“不可能,平時追風回去的時候都要三催四請的,怎麼可能……”
這話講了一半,公公自己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追風讨好似的,用它長長的嘴筒子,輕輕的,并小心翼翼的,低頭,蹭了蹭站在它面前的項翛年。
地上的公公:“!!!”
項翛年早上好不容易把自己毛躁頭發梳整齊,卻在此刻,被一股溫溫熱還帶着點氣味的馬頭,給弄亂了……
關鍵是,這馬頭就在項翛年的腦袋邊上,毫無自覺的,對自己濃重的“體味”一無所知,不斷往項翛年的身上湊上去,撒嬌似的,發出一聲聲,讓項翛年起雞皮疙瘩的夾子音。
宋公公和地上的公公:“……”沒眼看呐。
【……】啧。
剛才還在替項翛年擔憂着急的朱媛媛和陶姣,看項翛年脫離了危機,齊齊松了一口氣,提起的心,也跟着放了下去。
朱媛媛還趁阻攔自己的宮女因為震驚而松懈時,掙脫了束縛,順帶把陶姣也拉了出來,兩人往靠近宋公公的方向靠近。
一時不察被朱媛媛得逞的宮女們,下意識想追回來,可注意到朱媛媛和陶姣前進的方向……其中,收了錢不想鬧大的她們,隻能不甘地歇了追上去的念頭,而剩下的隻想明哲保身的,見危機解除,再捏着朱媛媛和陶姣也沒有什麼用了,所以,也沒有追上去。
就這樣,朱媛媛和陶姣,順利地走到了宋公公的邊上,在平穩呼吸的同時,也不妨礙她們閃着亮晶晶的眸子,興奮地看項翛年和追風互動。
“咴~~~”
“年年啊,前天那個樣子的畫啊,你可不可以再幫我畫兩張啊,馬廄裡的雌性看了那張畫後,對我的态度都好了不少,這樣下去,我和雌性生小崽崽的美好日子就指日可待了,年年~”
項翛年:“……”
從來不知道駿馬還能發出這樣的聲音,項翛年摸了摸自己胳膊上因為不适而豎起的毛發,還是選擇了用手推開噴着熱氣的馬頭。
槽多無口,量是項翛年想出言反駁,但現場這麼多人的情況,項翛年還是閉上了嘴,決定犧牲自己的耳朵。
而在邊上旁觀着的,原本還處在戰戰兢兢狀态的宮女們,看了項翛年和這匹馬友好相處的樣子,各自掩下羨慕嫉妒恨的情緒,慢慢從刺人的灌木叢中,走了出來,默默的,聚集到宋公公的身邊,等待宋公公指揮。
其實内心也算不上很平靜的宋公公,眨了眨瞪久了發酸的眼皮子,勉強維持穩重,鎮定開口道:
“我們繼續參觀,讓這位公公,把追風牽回去。”
衆人的視線就跟着來到了地上仍舊跪着的公公身上。
意識到自己來活了的公公,麻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往項翛年和追風的方向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腆着臉哄着追風道:
“追風祖宗,時間到了……牽你回去?”
智商并不低,且能聽懂人類語言幾個簡短詞彙的追風,聽見“回去”二字,再看了看天色,意識到自己放風的時間到了,盡管不舍,但如果不按時回去,自己的加餐怕是不保,所以追風還是配合公公來牽它的動作。
“咴。”
“年年,我回去了,我們下次再聊啊。”
項翛年:“……”
她能說什麼呢,隻能舉起手,揮了揮。
“排好隊,走吧。”
宋公公看着項翛年若有所思,但眼下也不是适合說話的地方,他還是先把正事幹完。
回到整齊的行伍之中,項翛年走在宋公公的身後,低着頭,一如來時的模樣,讓身後那些有心發作的人,也找不到由頭,隻能把心中的憤懑又憋了回去。
感覺到身後視線格外燙人的項翛年:“……”
诶——還是太顯眼了。
人群散去之後,喧鬧的地方又重歸平靜,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突然的。
“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