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檢測到……】
“停,你先等等,現在沒空,晚上吧,安靜,那個時候再聊。”
也給自己一點準備的時間。
【……好的。】
電子音帶着點點委屈,暫時下線了。
馬廄外,大家都陸陸續續出來了,項翛年在人群中尋找朱媛媛和陶姣的身影,還好,她們兩個比項翛年想象中的還要能幹一些,她們身後的馬廄,是肉眼可見的,亮堂了不少。
就是她們自己的身上,沾滿了雜草和泥土,看得出來幹活幹的很投入了。
沒有自持尊貴的矯揉造作,也沒有嫌這嫌那的千手不動,而是埋頭苦幹,自己努力完成本職工作。
敢問,這樣不會把活推來推去的同事,怎麼能不讓人心生愉悅呢。
這樣的人,也值得深交。
但項翛年總歸是,會有所保留就是了。
“開始檢查。”
宋公公來了,宮女們忙排成一列,站在自己的馬廄前,等待宋公公檢查。
“不合格……合格……合格……不合格……”
宋公公一邊檢查着一邊宣布結果,同時,在問了名字後,在手中的紙上寫寫劃劃,現場萦繞着一股緊張的氣氛,就連被判定不合格的宮女,都不敢上前求情,隻能在原地默默紅眼。
等宋公公走到朱媛媛和陶姣這邊,朱媛媛和陶姣不安地屏住了呼吸,心髒也砰砰砰的直跳。
宋公公看着幾乎變成“雞窩頭”的兩名宮女,到底是沒有多說,而是查看起馬廄内的衛生。
“合格,名字?”
“奴婢陶姣。”
陶姣通過了,緊繃的肩膀也松快了下來。
輪到朱媛媛了。
“……合格,名字?”
“奴婢朱媛媛!”
朱媛媛是大大松了一口氣,興奮地應着宋公公的問話。
再輪到項翛年的時候,宋公公自然是注意到了多出來的畫,他神色微頓,掃了眼項翛年,道:
“合格,名字?”
“奴婢項翛年。”
“嗯。”
“打掃幹淨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個人儀容,下不為例,下課,都回去吧。”
宋公公意有所指地說道。
明白宋公公在點自己的朱媛媛和陶姣,在原地羞紅了臉。
——————
去飯堂的路上。
看着陶姣和朱媛媛渾身上下的泥土,還有夾雜在其中的雜草,項翛年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一直有個好奇的事情,想問你們……”
“年年你說。”
陶姣和朱媛媛正忙着把對方插在頭發上亂糟糟的雜草取下來。
“嗯,年年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還處在感激項翛年狀态中的朱媛媛,回答項翛年的态度,十分積極。
“說真的,媛媛,姣姣,你們在外面應該吃穿不愁的,為什麼還要進宮裡,做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啊?你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嗎?”
“這裡猛獸園,可是老百姓口中的‘金龜婿’園。”
“啊?”
邊上看不過兩人對不上話的陶姣,出來向項翛年仔細解釋道:
“皇城的權貴雖然很多,但是基本上都會互相之間定好姻親,輪不到像我這樣已經沒落的士族,或是像媛媛家一樣隻有錢财的商人,可猛獸園不一樣,因為這裡有負傷的戰獸,心善或是與戰獸熟悉的校尉、軍侯,時常會來看它們,所以……”
見陶姣講到這兒羞紅了臉,朱媛媛便接過了陶姣的話頭:
“對啊對啊,我爹說了,能挂念負傷戰獸的,肯定是個心善的,人品鐵定比外面不知底細的好,而且進宮最低也是個軍侯,有權的,再加上,要是能找到一個看對眼的,總比以後盲嫁好。”
懂了,感情這猛獸園還是個相親角。
可以。
充分理解了。
——————
“奇了怪了,她怎麼知道這馬叫追風的?不過,還别說,畫的還挺好。”
宋公公盯着項翛年綁在追風馬廄門口的畫,感歎道。
“yio——yio——”
對!我也覺得她畫得好!
追風聽見宋公公稱贊項翛年的畫,伸出頭來,出聲應和道。
“怎麼了?追風,今天你心情好像很好啊。”
宋公公柔聲道,溫柔地摸了摸追風的臉頰,面上,是與課上嚴肅截然不同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