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成天揍……說得好像我老打你一樣。”
“你這還不叫老打我??”
“碰一下你就拉個臭臉,我哪敢打你?”
“宋伊恩??睜着眼睛說瞎話啊你。”
“切。”
“又扯開話題,操。”李洛嚴氣地站起來,“我走了。”
“幹嘛……”宋伊恩拉住他的衣角,眨眨眼睛,“你去哪?”
李洛嚴冷笑,“去夜店看看有沒有什麼又帥又溫柔的,好趕緊把你換了。”
“那你趕緊去。”宋伊恩甩開他,“我現在就把你删了。”
李洛嚴站在原地,氣得喘息加粗。
忽地,他冷不丁說:“你把他哄得很開心吧?他還念念不忘上了。”
“都是他哄我。”宋伊恩漫不經心地刷着手機,“信不信随你。”
“哦。”李洛嚴又冷笑,“那你豈不是愛他愛得要死。”
宋伊恩把手機甩到一邊,擡起頭說:“你發什麼神經?”
坐在沙發上看李洛嚴,顯得他尤為高大,英俊的臉上寫滿不悅,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宋伊恩不禁覺得好笑。
“你問他幹什麼?”
“随口問問。”李洛嚴沒好氣地别過頭,依然站着。
“我說了啊,我對你對他都一樣。”宋伊恩輕飄飄道,“但是他沒你這麼愛犯賤。”
“你什麼意思?”李洛嚴猛地回頭。
宋伊恩一臉莫名其妙,“他從來不會罵我,那我沒事罵他幹嘛?隻有真出什麼事生氣了才會吵啊。”
“你的意思是我天天罵你?”
“你的嘴髒得要死。”宋伊恩翻白眼,“他可從來不說髒話。”
“他媽的,你的嘴幹淨?我那還不是為了配合你?”李洛嚴氣得睜大了眼。
“幹嘛啊!”宋伊恩忽然大叫,“别發癫了行不行!我跟你說這事兒也是信任你,不是讓你跟我吵架的!”
他們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誰也不肯讓誰,彼此凝視着。
突然,宋伊恩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李洛嚴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
“吃什麼?我餓了。”李洛嚴坐下來,“點個外賣吧。”
“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宋伊恩刷着手機,“我點奶茶,你喝不喝?”
“不喝。”李洛嚴也自顧自看手機,“我要喝你做的。”
宋伊恩擡起視線,發了會兒呆。
“要不我去做飯好了……冰箱裡的青椒快壞了。”
“好啊。”李洛嚴終于笑了,“吃辣椒炒肉。”
“那你點個豬肉送來。”
“ok,還要什麼?我湊個單。”
“你要喝奶茶的話,家裡淡奶油沒了,買兩瓶吧。”
“沒了?就要淡奶油?”
“還想吃草莓。”
“行。”
“藍莓、松餅粉、黃油,晚點做個松餅吃。”
“你怎麼不直接把盒馬搬空得了?”
“滾啊,不是你要我湊單的嗎?”
“就喜歡陰陽你。”李洛嚴笑着咕哝。
“有病早點治。”
“宋醫生幫我看看。”
宋伊恩翻一個白眼,惡狠狠道:“沒救了,回家等死吧。”
“媽的,沒有醫德的你這個人。”
宋伊恩不得不承認,李洛嚴這個人身上有種讓人不自覺放松的魔力。
宋伊恩對他沒有那種魂牽夢繞的悸動,也沒有癡戀一般的崇拜。
喜歡李洛嚴的原因很簡單,他長得正中宋伊恩的心——高大、腿長、肩膀寬厚、肌肉線條漂亮,還有那張深邃又華麗的臉。
李洛嚴笑起來狡黠,眉毛壓得很低,迷人極了,但眼睛卻是亮亮的。
雖然他打滿耳釘,喜歡飙重型機車,說話不着調。但宋伊恩知道,表相說明不了什麼,他是個單純又陽光的人。
隻是宋伊恩覺得他們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可能。
或者說,他害怕。
李洛嚴家境富裕,從小就讀富豪紮堆的國際學校。送他上學的保姆車是邁巴赫,他的成年禮物是一輛黑得發亮的大G和上海市區的一套大平層。
但和俞景坤不同的是,李洛嚴對賺錢沒什麼興趣。
明明考上了複旦大學,李洛嚴卻毫不珍惜,一頭埋進了樂隊事業。
但聽他自己說起來,他的成績平平,隻是憑借英國籍輕松混進了複旦。
宋伊恩搞不明白,但世界的運轉向來如此,富人做任何事都有綠色通道。
他做着不算好聽的音樂,每天和隊友厮混在一起,喝酒熬夜寫歌。
舞台上,李洛嚴用皮靴單腳踩着音箱,仰頭彈電吉他,在閃着紅光的煙霧中笑得張揚。
最後,很理所當然的,他沒能畢業。
但李洛嚴毫不在乎。
宋伊恩搞不懂這些有錢人,他隻知道李洛嚴這個玩世不恭的樣子、再加上富二代的身份,讓他感到無比恐懼。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隻做個玩伴。
等外賣食材到了後,宋伊恩便一個人進廚房忙活了。李洛嚴想跟進去,卻被無情攔截在門外。
李洛嚴隻好一臉不滿地坐去沙發上。
這時,宋伊恩的電話響了。
“這麼快就到了?”李洛嚴愣了,還沒看清那并不是自己的手機,便接起了電話。
電話裡傳來磁性的男人嗓音:“伊恩?”
一時間,李洛嚴如鲠在喉,一股無名火正蓄勢待發。
“你哪位?”他不爽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