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宮中侍衛匆匆趕來,他們有序的站成兩排,黎皇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看着眼前幾人,黎皇怒目圓睜,生氣的說道:“怎麼不打了?接着打呀!”
見黎皇發怒,幾人瞬間跪伏在地。
看着跪在腳下的人,黎皇怒斥:“你們眼中可還有朕,可還有這宮廷的規矩,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成合體統。”說罷,黎皇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臣(兒臣)知錯!”衆人連忙磕頭認錯。
黎皇道:“墨言,黎靜,禦書房前豈容你們放肆,驚擾聖駕,每人仗則二十,以敬效尤。”
蘇白芷聞言,心急如焚,連忙跪着向前開口求情:“皇上息怒,我等知錯,阿言和黎靜還要出宮查案,若是被打傷了還如何查案?還請皇上從輕發落。”
“查案,你問問他們,可還記得自己身上的職責。”黎皇怒道:“從小教你們的宮廷禮儀都忘了嗎?居然敢在這裡動手,今日若不罰你們,朕以後如何服衆,來人——用刑!”
“父皇(皇上)。”忘塵、黎瑞還想着再開口為兩人求情。
黎皇一個眼神瞪過去,說道:“誰若再敢求情,同罪論處。”
很快就有侍衛擡來了用刑的長凳,墨言和黎靜被壓着趴在上面。用刑之人高舉大闆,闆子落下,卻猶如打在蘇白芷的心上,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跟着顫抖,看着兩人痛苦的神情,胸口夾雜着各種情緒,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開來,此刻的她早已淚如雨下,她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一切會變成這樣。
從刺客手底下逃出,被墨言他們救出山林,她覺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可為何現在會鬧成這般局面?
所有的疲憊,委屈,迷茫,一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甚至她都懷疑自己現在為何會在這皇宮裡,自己出生在富足的家庭,有疼愛自己的爹娘和家人,想着如果能再找個稱心如意的郎君,那她的人生應該是美滿幸福的,可為何突然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終于在這極度壓抑的思緒間,二十大闆打完,蘇白芷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有些混亂有些疼,可卻還有一絲理智在,她心疼墨言和黎靜,想去看看他們,于是艱難的站起身一陣眩暈感襲來,可她強撐着身體木讷的向墨言走去,她想看看墨言傷的重不重,想和他說出自己心中的無奈和委屈,然而,人還未走到墨言的面前,眼前便天旋地轉,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在意識消散之際,她聽到了周圍的驚呼聲,和墨言的呼喊,可她實在沒有力氣再去做任何回應,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陷入了無盡的混沌之中……
二十大闆打完,墨言雖然覺得屁股很疼,可頭腦卻冷靜了下來,當他看到蘇白芷紅着眼睛向自己走來,心中還是欣喜的,他的芷兒還是心疼他的,可當他注意到蘇白芷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時,卻已然來不及,他顧不得屁股上的疼,連忙起身一把抱住即将摔倒的蘇白芷。
慌亂的叫着:“芷兒,芷兒你怎麼了?你可别吓我,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周圍瞬間亂作一團,黎皇心裡也是一驚,連忙叫道:“快傳太醫……”
這場風波,終于在蘇白芷的昏倒中徹底結束!
當蘇白芷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她睜開眼看着床頂的帷幔,回想了片刻後,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看着熟悉的卧房,這是回到了仙凝殿。
蘇白芷還是覺得頭有些疼,她擡手捏了捏眉心想緩解一下,随後起身還是感覺到一陣眩暈,擡手扶額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
春香、夏荷一直坐在桌邊守着蘇白芷,見姑娘醒來連忙上前:“姑娘,姑娘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說着連忙拿來衣物為蘇白芷穿上。
“頭還是有些不舒服,有些頭暈。”蘇白芷将外衣穿好在桌邊坐下,說着胳膊肘撐在桌上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夏荷說:“姑娘,白月姑娘和忘塵公子還在外面等着呢!奴婢去給你拿藥,順便再把他們叫進來。”
“嗯!”蘇白芷答應了一聲。
“奴婢給姑娘按。”春香連忙上前給蘇白芷揉按着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