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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間界,各地區一年到頭有數不清的月經節,在這之中,要數5月28日的月經節最為盛大。
這是因為,“5”是大家的平均經期長度,“28”是大家的平均月經周期,看到這一日期就能想到月經。
許多準媽媽圖吉利,也專門挑這一天使用生産艙,将女兒的生日定在這日,比如姜迎帆。
出于這種習俗,姜見淩從小就跟許多姐們一起慶祝生日。
今年的月經節注定不太一樣。
零點的鐘聲剛剛響過,明經教教衆便精神抖擻地走出門去,在各處宣揚教中大義,分發純色月經褲,鼓勵大家給月經褲染上獨屬于自己的圖案。
此外,妖界的毛孩子不計其數,明經教也肩負起了毛孩子們的教育工作,引導她們分辨經血與尋常傷口之血,免得她們在家人行經期間過于擔心。
有部分毛孩子聞到家人身上的血腥味,始終提心吊膽、顧慮重重,這時候,就需要月經豆等内置式用品上場了。
劍麒唯恐明經教跟她搶市場,提前一小時便在各住戶門前放上海量月經豆,刷足了存在感。
半夜一點,姜見淩和姜迎帆一個鯉魚打挺,準備起床沖刺。
她們剛拉開大門,玄關就被月經褲和月經豆堵了個水洩不通,根據留言可知,這是姠戎和劍麒贈予的大禮包。
姜見淩不想拂了好友的意,她套上姠戎送的大褲衩子,又在褲包揣上劍麒贈的月經豆,将端水做到極緻。
然後,母女倆便詭詭祟祟地踏上東行之路。
為慶祝月經節這一盛況,頭麥妖的音樂劇定在這日開唱,她們族妖照顧到不愛音樂劇的觀衆,還專程排練了音樂劇的姊妹話劇。
好消息是,姜家隻用買兩張票,因為其她家庭成員陸續叛變,投入了音樂劇的懷抱。
壞消息是,話劇門票在搞饑餓營銷,當日開場,當日放票。
姜見淩她們抵達東邊的話劇院時,時間正巧來到一點半,四周一片寂靜,寥無人煙。
她和姜迎帆松了一口氣,擊掌慶祝自己的先見之明,仿佛已将門票收入囊中。
話劇院早上八點開始放票,安下心來的姜見淩甩出特大号床墊,跟媽媽一起墜入夢鄉。
次日清晨,姜見淩悠悠醒轉,入目卻是數不清的大腳和腦袋,以及無數張床墊。
她一個激靈,連忙将她家帆帆搖醒。
姜迎帆睡眼惺忪:“???”
姜迎帆一個激靈:“!!!”
姜迎帆當機立斷:“去前面!”
姜迎帆平生最讨厭卷王,明明八點才放票,這些人來得這麼早,擺明了是想破壞遊戲規則。
更可氣的是,她們的床墊不知被哪位缺德卷王移動過,出現在了離售票口五百米的地方,喪失寶貴先機。
為免吵醒各位競争對手,姜迎帆隻通過傳音與女兒交流情報,她們蹑手蹑腳,穿過插隊人員亂停亂放的床墊,心中隻念着那可愛的門票。
五百米、三百米、兩百米……
“……好險。”姜見淩心有餘悸,若是再晚醒來幾分鐘,她和帆帆的優勝排位就要落空。
“别擔心。”姜迎帆成竹在胸,“這裡很安靜,她們暫時不會被吵醒。”
可惜,今日天姥娘似乎偏要和她對着幹,在她們動作浮誇地穿行之時,在距離售票口隻有一百米時,天空一聲巨響,驚雷閃亮登場。
“!!!”姜見淩内心一震。
在她附近,床墊上睡着的參賽對手也虎軀一震。
她們睜開迷茫的雙眼,在朦胧之中,看到一對母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沖向售票口,那不科學的跑酷速度、那唯恐被人搶先的表情,讓她們瞬間清醒。
這裡不是她們溫暖的家,而是火藥味十足的搶票現場。
念及此,各位競争對手不發一言,默契十足、輕手輕腳地加入了跑酷隊伍。
但很顯然,有的“驚雷”完全不會審時度勢。
剛放完大招的桑岚,沒能等到意料之中的路人解說,心裡還有點不太習慣。
她腦袋一揚,化身矯健的大白狼,而後猛然跳到姜見淩面前,扯着大嗓門問道:“你們跑什麼?”
這一嗓子又喊醒幾位選手。
“噓——”姜見淩動作劇烈,鼻子嘴巴眼睛全都皺到了一起,“小聲點,沒看到我們在跑酷嗎?”
她一邊跑酷一邊傳音回話,等這句話說完,她和媽媽的跑酷任務也正式結束,倆人以極大的優勢,順利抵達終點。
“呼——”
姜見淩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眉毛一挑:“冠軍是我們的。”
“嗯,你們的。”桑岚随口應和,又後知後覺地問道,“什麼冠軍?”
“搶票冠軍。”姜見淩指着售票處,笑容燦爛。
“……”桑岚瞄了一眼,面無表情。
“怎麼?”姜見淩奇怪道,“很意外嗎?”
“禦姥說你們在幹大事,讓我過來的時候動靜大一點,越拉風越好。”桑岚語氣平靜。
“動靜大一點?”姜迎帆的表情率先變得古怪起來。
桑岚點點頭:“看來在這背後,另有——”
“閹謀啊!天大的閹謀啊!”姜見淩領悟到話中的深意,瞬間化身炮仗,“至于嗎?不就是找她催收了幾次嗎?”
前兩個月,姜見淩在紫元界的時候,以身作死,啃了一口蠅傘菌,訛了禦豐一千豬,這筆賬至今還沒結清。
“幾次?”姜迎帆的表情變得更加奇怪。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最近一段時日,她家淩淩每日發起奪命連環call的次數,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三位數。
“四舍五入,差不多。”姜見淩面不改色。
“行吧。”姜迎帆聳聳肩,反正吃虧的不是淩淩就行。
桑岚想起特殊任務:“對了,禦姥讓我給你帶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