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好，真巧，你們怎麼來了？”白莫很自然地向二人問好，全然沒有被撞破的尴尬。

姜見淩指指那顆青色海螺，說道：“我來确認這個玩意兒，師娘你呢？”

“真巧，我散步的時候偶然經過這裡。”白莫微笑道。

“真巧，前兩天我陪床的時候，湊巧睡得很熟。”姜見淩倚靠在床邊，有意無意地闡述着自己的奇遇，“我在睡夢中，老是聽到嗡嗡嗡的聲音。”

“竟然如此？”白莫神色訝異，端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姜見淩更進一步：“想來那聲音，跟師娘今日的念叨極為相似。”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别說是聲音，就連容貌也有相差無幾的。”

貅武看不下去，直切正題：“白白，你為什麼要晚上摸過來呀，白天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呀？”

“就是就是。”姜見淩附和道。

近日來看望長青的醫生不少，白莫就算天天上門盯人，也不會暴露出任何異樣。

白莫沉思片刻，正經解釋道：“你們之前提到，我的舊版盯妖方案不利于當事妖的心理健康，所以我改良了一下。”

“然後得出了偷盯方案？”姜見淩眼皮一跳。

“不錯。”白莫颔首，“這樣便可将心理壓力降到最低，如何？”

“難評。”姜見淩很直白。

“那白白有沒有看出什麼來呀？”貅武遞台階。

“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白莫說道，“等見了林姨一起談吧。”

“好！”

姜見淩說幹就幹，她拉着兩位姐們，穿牆來到隔壁的林天佑床邊。

蘑菇造型的三米大床上，林天佑睡得比兩位女兒還沉，姜見淩想伸手将她推醒，在觸碰到被子的時候，手卻忽然停住。

“這樣是不是太沒有邊界感了？”她問道。

貅武點點頭：“對呀，現在還不到四點，沒理由現在就把林姨叫起來工作呀。”

“的确。”白莫表示贊同。

“那我們先睡一覺。”姜見淩打了個無聲的響指，“大家，自己找位置睡哦。”

她和貅武很自來熟地一左一右睡下，白莫沒什麼困意，索性坐在床尾冥想。

·

一夜好夢。

七點整，林天佑準時清醒，她還未睜開雙眼，便舉起右手，如往常一般虛空抓過水杯。

按照她的日程表，晨起一杯水是每天第一個小目标。

可惜，今日的計劃出了一點小偏差，水杯在半路灑落，裡面的溫水自然便宜了某位沒有邊界感的借宿人員。

——的腦袋。

“哎喲我劁——”姜見淩驚叫一聲，睡意全無，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胡亂抓了抓光頭，意圖趕跑上面的濕熱感。

聽到她的叫聲，林天佑和貅武兩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白莫本就在打坐，暫時不用鯉魚打挺。

打完挺後，林天佑依次看向自己的左右前方位，跟她們大眼瞪小眼。

“……大家怎麼都在這兒？”她順手抓過毛巾，遞給姜見淩。

“長青一個月前跟伽墨有過接觸。”白莫直切正題。

林天佑試圖讓大腦跟上白莫的節奏，未果，半晌憋出一個字：“啊？”

姜見淩擦腦袋的手一抖：“……師娘，别着急趕進度，太直接了也不好。”

“是的呀。”貅武打了個餓嗝，飄到林天佑旁邊鋪墊背景知識。

她跳過了白白那不為人知的癖好，隻說她們昨夜有新發現，特意等到早上再來跟林姨商讨。

鋪墊期間，林天佑抓過養生壺，給大家一人倒了杯水。等她的小目标喝完，貅武的介紹任務也接近尾聲。

“原來如此。”林天佑了然道，“這麼一說，陣破那日長青确實有點古怪。”

“哪裡古怪了？”姜見淩問道。

“稍等，我拿下資料。”林天佑翻身下床，“你們也下來吧。”

片刻後，三位訪客站立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林天佑單手擡起床墊，姜見淩心下一緊：“林姨，你不會又要……”

“别緊張，今天不搬家。”林天佑笑道，“我擔心資料被偷，所以把它們放到了床墊下面。”

姜見淩長舒一口氣。

床墊下方是一個被壓扁的鐵盒，資料就存放在其中，林天佑把床墊擡起後，鐵盒随即恢複成20cm高。

鐵盒側邊，是令人心安的密碼鎖，林天佑眨眨眼：“密碼有17位，猜猜是什麼？”

姜見淩數了數，斷言道：“首先排除‘nothing mattress’。”

“嗯哼，提示一下，是這句話的變體。”

比這句還多兩位，姜見淩思考片刻，試探道：“something mattress？”

“真聰明。”

林天佑豎起大拇指，就着這個浮誇的手勢按完密碼，咔哒一聲，鐵盒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