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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是唯一不用上班的高階妖族。

當然，這道福利并非是因為她開創了五道，而是因為她謹遵師娘的遺志，誓要将日行一善進行到底。

小到扶姥姥過馬路，大到救妖于水火，都在她的行善範圍之中。

她真正将上班融入了生活。

妖界的草台工會并非不近妖情，她們經過慎重考慮，特意為白莫推出了免上班福利，方便她安排自己的時間。

白莫不想太過張揚，每每别妖問起時，她都一笑置之。

久而久之，這一緣由以訛傳訛，變成了不可問、不可說。

當晚，姜見淩為了協調往後的日程安排，提前來找白莫協商，這才得知其中的烏龍。

但她還沒有從無名的故事中走出來。

等到白莫講解完畢，姜見淩神情古怪地問道：“日行一骟？”

“……”白莫糾正道，“善良的善。”

“好吧。”姜見淩語氣中透着幾分遺憾，“那我們明天骟哪裡？哦，我是說，我們去哪裡行善？”

·

接連一周多，白莫都在大别野義診。

第一日，她幫可樂妖解決了氣泡分離問題，第二日，又幫氣泡妖解決了被可樂吞食的問題。

每日義診一小時，有病妖就治，沒病妖就創造病妖再來治。實在完不成任務，再給姜見淩搞點零食吃，美其名曰跟實習生搞好關系。

第九日，義診小分隊終于來到西亭湖，會見委托妖，也是她們的老熟妖——玩偶妖。

先前辦理領養手續時，有部分玩偶妖偏好獨居或與姐妹同居，不樂意跟随監護妖回家，西亭湖這對姐妹便是如此。

姜見淩對她們印象很深。

一位是深灰色玩偶妖姐姐，因為跑得快，一躍搶到了“挽霆”的名字。

另一位是深棕色玩偶妖妹妹，她也喜歡這名字，卻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于是取名為“挽霆娘”，小名阿娘，誰讓她改名她就跟誰急。

挽霆不知妖心險惡，熱心幫妹妹上了戶口，還成日呼喚妹妹的小名。

這日清晨，她如往常一般叫妹妹起床，妹妹卻一聲不吭，悶在被子裡翻滾，她拉開被子一看，隻見妹妹皺着眉頭，不複往日那般嚣張得意。

吓得挽霆一通電話打給了緊急聯系妖——姜見淩。

“阿娘已經發熱100秒了。”挽霆面露擔憂，在房間裡跑來跑去。

她的日常跑酷速度為一秒二十米，每次在屋内踱步時，一不小心就要從這頭挪到那頭，幸好姜姨姨修葺的房屋夠大，天天在屋内跑酷也不成問題。

“101……

“102……

“103——咦？”

跑酷沒持續多久，挽霆砰的一聲，撞到一個紮實的東西。

觸感不如踏血姨姨堅硬，但也是她熟悉的肌肉。

“姜姨姨？”挽霆尾巴一甩，“你們終于來啦！”

“來了來了。”姜見淩摸摸她的頭。

在召喚緊急聯系妖時，挽霆順手撥打了緊急求救熱線，據稱三分鐘使命必達，未成年妖還可享受綠色通道。

現在還不到兩分鐘，果然很心安。

挽霆松了一口氣，拉着二妖往床邊滑去。

除了跑酷速度一騎絕塵外，挽霆生來便有使不完的牛勁，她尾巴将兩位大妖一卷，拉起來毫無壓力。

“阿娘在發燒。”挽霆語氣緊張，“問題大嗎？”

白莫走到床旁坐下，輕輕摸了摸挽霆娘的額頭，疑惑道：“沒發燒呢？”

她眼神清澈，語氣坦然，反倒叫挽霆摸不着頭腦。

挽霆怔愣片刻，也探出尾巴摸去：“燒了呀，剛剛起碼有50℃。”

物資包裡有急救箱，急救箱裡有溫度計，妹妹的體溫是她親尾用溫度計測出來的，姜姨出品，必屬正品。

可現在尾巴探到的溫度絕對沒有50℃。

“不對呀。”挽霆滿臉寫着迷惑。

第一次撥打專線，就瀕臨信用破産邊緣，要是傳出去，大家肯定以為她是報假警的妖。如此一放飛思維，挽霆并不存在的眉毛卷成了麻花。

姜見淩看不下去，委婉道：“白姐，你别逗妖家了。”

挽霆：“？”

“沒事哦。”姜見淩握握她的尾，“你白姨姨已經幫忙治好啦。”

經過最近的跟隊，姜見淩成功品出了白莫的一些低俗趣味。

治病是不可能老實治的，她白姐喜歡在見到病妖的第一眼偷偷将其治好，然後一臉疑惑地問出三個大字：沒病呀？

等到病妖懷疑妖生，黯然離去後，白莫才會拿出自己的記事本，将日行一善的待辦事項勾掉。

姜見淩曾委婉建議白莫将治病流程弄得顯眼一些，讓别妖知道什麼叫“妖到病除”，可白莫不以為意，不逗妖，妖生還有什麼意思？

“小霆還是個孩子。”姜見淩控訴道，“這樣容易給别妖留下心理喑影的。”

“有問題再治。”白莫微笑道，她又不是治不好。

何況現在的小年輕并不好騙，連一個願意簽賭約的都難找，遠比不上以前的小桑岚。

若是不廣撒網，她的妖生必然會失去許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