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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尊???”姜見淩滿臉寫着困惑,這稱号竟然比伽小墨還敷衍。
“哎!”球尊滿足地應道。
球尊一滿足,姜見淩的腦袋便愈發不聽使喚,與親友團的距離越來越近。
她連忙按住腦袋:“……你好,剛剛那句是問句,不是陳述句。小妖友,你打哪兒來的?”
“哼,念你是初犯,本尊不與你一般計較。
“吾乃透明氣球成尊,吸天地之靈氣,取日月之精華,修得了世上獨一無二的氣球至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姜見淩嘀咕道。
“大膽,竟敢質疑本尊!”球尊一聲大喝,“來妖啊,把鴨舌給我搶過來。”
中二程度跟姜見淩不相上下,桑岚看着球尊的方位,表情一言難盡:“你幾歲啊?”
“放肆,本尊的私事也是你能打聽的?”球尊一聲怒吼。
“那就是未成年小屁球。”桑岚總結道。
二族以年長為傲,歲月沉澱了智慧,也留下難以複刻的記憶,不願透露年齡的妖族,必然不超過百歲。
白莫興趣盎然地打量着大腦袋:“還真是氣球。”
她指尖一點,把姜見淩的腦部投影出來。
果然,那層奇怪的透明薄膜,緊緊貼附在姜見淩腦袋邊緣。
昨日清晨,她為妒舟診治的時候,那層膜已經不知所蹤,略微施加愈合術,就能讓大腦袋康複如初。
而要治好大腦袋,就得先請球尊幫個小忙。
白莫友好道:“未成年,你想走出來還是彈出來?”
“有區别嗎?”球尊拿鼻孔出氣。
“前者是自願,後者就說不準了。”白莫勸告道,“堂堂球尊,被拔出來的場面可不太威武。”
貅武幫腔:“就是就是,錄下來往報刊上一登,臉都丢光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球尊不怒反笑,“從未有妖敢恐吓本尊,我記住你們了。”
“你就沒見過幾個妖吧?”白莫不客氣地拆穿,她測了妖齡,發現球尊是半個月前開的靈智。
跟妒舟頭圍急速變大的時間吻合。
“那又如何?本尊奉勸你們不要貿然行動,”球尊語氣猖狂,“除非你們想看到某人腦漿迸射,血濺當場。”
球尊修為不高,但卻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氣球一收口,易守難攻,可謂是一球當關,萬姥莫開。
她能牢牢禁锢住腦袋,與宿主共存亡,貿然拔球隻有死路一條。
等宿主咽氣後,球尊還能發揮超強吸引力,把氣球女兒們召集過來,幫她補全身體。
球尊跟姜見淩相處時日短暫,她很看不慣這個事兒多的宿主,以前在妒舟腦子裡的時候,小日子過得可好了。
要不是那富姥打噴嚏把她噴出來,她才不想挪位置。
事兒多的姜見淩腦門突突直跳:“嗨喲,你敢恐吓本尊?!本尊說拔就拔!”
“白姐,請!”她朝白莫抱拳,“今天不是球死,就是我活!”
球尊冷哼一聲,沒有戳破衆妖的天真幻想,不聽尊者言,吃虧在眼前。
“淩淩冷靜啊!”貅武上來拍拍大腦袋,“我們可以再想想其它辦法的。”
說罷,她一臉希冀地看着桑岚:“對吧岚岚?”
桑岚摸摸下巴,球尊的語氣聽起來無所畏懼。
她一臉甩鍋地看着白莫:“硬拔有什麼後果?”
白莫動動手指,将球尊與姜見淩的接合處放大細看。
“沒什麼後果,隻是過程有些血腥。”
“有多血腥?”
“最壞的情況下,需要把碎裂的大腦拼好。”
“你能委婉一點嗎?”桑岚一臉鄙棄,劍麒真該來教教她師娘,什麼叫說話的藝術。
白莫見大家表情各異,又醞釀了兩秒,委婉道:“臨終密密縫。”
“……這也叫委婉?”
“還行吧,”白莫聳聳肩,“我技術好,見淩隻需要無痛睡一覺。”
姜見淩覺得自己可恥地慫了,她跟貅武抱作一團,想從對方身上汲取勇氣。
二妖的眼神透着濃濃的抗拒,看得白莫于心不忍,她望向桑岚:“你有偏方嗎?”
桑岚目光犀利,圍着姜見淩繞了一圈又一圈。
“不然,再試試打噴嚏?”片刻後,桑岚建議道。
親徒女是在妒舟打噴嚏後發病的,據她推測,應該是球尊不慎被噴了出來。
“哼,天真。”球尊繼續猖狂。
她從來不會在同一地方跌倒兩次。
上次被迫挪窩後,球尊在第一時間鑽研了新的寄生秘法,可保萬無一失。
姜見淩就算打上一千個噴嚏,都無法擺脫她的掌控。
等這些天真妖認清現實,就是她開條件的時候了,她相信,這一天不會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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