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蔣昊天心情特别好，和姚娟娟說了很久。後來姚娟娟告訴我，蔣昊天拿到了學校的特别獎學金，有十萬呢！這可是一個普通家庭将近一年的收入啦！”

“這個我知道，應該是上學期的事情了，蔣昊天不僅成績年級第一，在全市統測當中也是全市第一。而且他在那一年還拿了全國機器人編程大賽中學組冠軍，國際奧數比賽冠軍，還有中學生創新科技發明一等獎，拿這個特等獎實至名歸呀。”

“可是，老師，你不覺得奇怪嗎？蔣昊天前幾次統測一直是我們年級第一，但最好的成績在全市也隻是排名二十，而且一個學期拿這麼多獎得花多少時間準備啊？一天隻有二十四小時，除非是天才才會有這樣突飛猛進的進步，你覺得蔣昊天會是天才嗎？”賴宇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不好說，也許是這一學期他的大腦激活了，智力開發了，人的潛力總是無限的。”

“可是老師，這不符合一般邏輯。”賴宇的眼神異常堅定。

我突然意識到，我被自己的驕傲蒙蔽了雙眼。當年蔣昊天獲得如此出色的成績，可以說是讓我萬分驕傲的。我以為是自己的教育有成效，沒想過這符不符合邏輯。

“蔣昊天告訴姚娟娟，這不僅是他的努力成果，還是他選擇正确的結果。”

“他做了什麼正确選擇？”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選擇加入神秘俱樂部。”賴宇輕聲說道。

“神秘俱樂部？就是你們所說的學生秘密組織？”我驚叫道。

“是的。蔣昊天因為入學成績就是我們年級第一，所以開學不到一個月就收到了邀請函。但是他覺得沒有時間也沒有錢去加入這些俱樂部，所以第一個學期就沒有吧它當一回事。高一第一學期，他拿到了學校的一等獎學金，三萬元。三萬交完他的學費，也就剩下幾千元當做生活費了。他省吃儉用，依然省了一千多給他父母當生活費。當他聽到學校特等獎學金有十萬元時，他就拼了命去學習。也就那時候，他和姚娟娟的關系變得很微妙。可是努力了半個學期，蔣昊天的成績依然沒有什麼突破，還是在全市二十幾徘徊。蔣昊天很苦惱，這時候，他又收到俱樂部的邀請函。這一次，他想要排遣自己的煩惱才去俱樂部。沒想到，加入俱樂部後，他的成績突飛猛進。連續參加幾個市級賽事都獲獎，随着參加俱樂部的次數增多，蔣昊天的成績就提升得更高。”

“那俱樂部有什麼秘密？”我越聽越發覺得不對勁。

“蔣昊天拿了特等獎學金後，推薦我和姚娟娟加入了這個俱樂部。但其實這個俱樂部也就是一間諾大的學生自習室，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那裡複習，特别專注，效率很高。但我和姚娟娟社團活動太多了，也不能經常去。不久，姚娟娟就失蹤了，我天天被你盯着也就很少去了。但我覺得蔣昊天似乎很沉迷這個。”賴宇無奈地說道。

“原來這樣，那你現在做我的推薦人不就好了？”我笑道。

“沒那麼簡單，不能随意推薦人的。當時蔣昊天推薦我們，還問了我們一系列問題，十幾天後，我們才收到邀請函。蔣昊天說必須填寫同學的特長信息，經過确認才能獲得密碼。如果推薦信息不符實，也許這兩個人一輩子是黑名單，進入不了俱樂部。也許，後果會更嚴重。”賴宇嚴肅地說道。

“有這麼嚴重嗎？不就是學生聚會的地方嗎？一輩子不去又怎樣？”我輕蔑地說道。

“那裡有學生夢寐以求的東西。去過的人，例如蔣昊天是不會放棄這個基地的。”賴宇淡淡地說道。

“你也是這樣？”這眼前站着的少年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老師，哪一個人沒有欲望？我不認為我的欲望有錯，某些時候，這就是推動人類進步的雄心！”賴宇越說越嚴肅。

“賴宇，欲望是人的無底洞，若理智良知能駕馭它，就是雄心。理智無法駕馭，便是野心。英語當中‘ ambitions’不就有兩面含義嗎？”我為人師表的職業病又跑出來了。教育講究的是抓住時機！

“我有信心我可以駕馭它。”

“如果你的良心能駕馭它，那想想你的朋友姚娟娟吧！她現在生死未蔔，也許揭開白光之謎就可以解救她。你們當局者迷，未能在秘密基地找到白光的蛛絲馬迹，我旁觀者清更容易看到問題。帶我去吧賴宇！”

“我……哎！我們需要從長計議，畢竟寫推薦信不是一會半會兒的事。”賴宇的語氣平緩起來。

“也許，我有辦法。”我對着賴宇笑了起來。

“什麼辦法？老師快說？”

“既不用你做推薦人，又可以進去的方法就是——我冒充姚娟娟！”

“什麼？冒充姚娟娟？”

“對啊，姚娟娟失蹤的事情也隻是我們班同學知道，也沒有通報整個學校呀！現在最重要的是驗證密碼的人認不認識姚娟娟？”

“我們隻去過一兩次，有沒有做人臉認證，應該不認識，可是……”

“别可是了，不認識隻要密碼就可以冒充！”我越說越興奮。

“可是老師，我們沒有姚娟娟的密碼啊！”賴宇疑惑了起來。

“我想我知道，你帶我去就行了。我保證不會連累你。”

“那好吧。今天怕是來不及了，我們相約明天晚上自習課後。你來未來湖邊往宿舍的小路上等我，我們相約在路口的路燈下。記得打扮得像一個學生，不然會招人懷疑的。”

“沒問題，我會辦好的。”

賴宇朝我擺了一個ok的手勢，便跑回宿舍。

望着他漸漸變小的身影，我突然好奇，這小身影下邊藏着多大的欲望。

眼看學校最後一塊沒有踏足的土地将要打開，心裡既興奮又害怕。感覺打通這個神秘的通道，我就可以更接近那兩個無端端消失在我視線裡的學生。理解他們為什麼突然脫離生活軌迹，奔向脫軌的未知世界。可不知道踏上這片未知的土地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事到如此，也隻能硬着頭皮，啥也不多想，去探個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