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想出的法子當真是不錯,瞧那些覃軍不敢向前半步的樣子!”士兵甲嬉笑着跟身邊的士兵乙說道。
“别笑的太早。”士兵乙看着前方神情嚴肅地說道,“覃國倒是有些不管不顧的死士。”
士兵甲順着士兵乙的目光看去,頂在最前的覃國士兵正将自己身上的甲衣一件件解下扔到熊熊燃燒着的烈火之中,待身上的甲衣脫盡,火勢仍不見減弱,就幹脆地向前倒去,就這樣漸漸地,火勢減弱,坐在馬上一兩個為首的将軍,揮舞着手臂号令着身後的士兵,高喊着口号,向前狂奔,馬蹄和雙腳接二連三地從火焰中穿行而過,有人被火焰淹沒,卻也有人穿過了火焰,拿着手中的刀劍直指霍間重為首的守在城門前的隊伍。
霍間重冷眼看着對面這般不管不顧又令他感到熟悉的架勢,左手高舉起向前示意,數支箭從牆頭上飛下,射向那群一往無前的覃國士兵。
看着那些覃國士兵有的倒下,有的揮着手中的刀劍抵抗,城牆上的士兵甲和士兵乙沒有時間再多說一句,一次次的開弓又松手到底還是耐不過人多,還是有覃軍殺到了霍間重的面前。
霍間重揮劍将此人封喉,可他又在身後感受到了殺意。
跟在自己身後的援兵拔劍指向他,隻幾個他帶來的侍衛沒有倒戈,急忙轉過身去,同那幾個“援兵”交手。
“那些人!那些援兵!怎将劍指向了将軍!”不經意向下瞟了一眼的士兵甲驚呼道。
“你怎還有空去看!”士兵乙咬着牙一邊說,一邊又将手中的箭射出。
“我…我沒有箭了。”士兵甲頗有些絕望地說道。
士兵乙聽後回看了一眼身後的箭筒,士兵甲的那個箭筒的确空空如也,自己身後的那個箭筒也沒剩幾支箭矢。
“我們該如何是好?”士兵甲慌張地問着,語氣裡有幾分絕望。
士兵乙見狀将自己箭筒裡的箭放到了士兵甲的箭筒中,囑咐道:“你将我剩下的這幾支箭射下去,千千萬萬要守住城牆,我下去向城中的兄弟們報信,保護将軍!失了指揮我們作戰的将軍,這戰我們必輸無疑!”
士兵甲慌亂地點了點頭,随後急忙拿起了士兵乙交給自己的箭矢開始拉弓,待身後的箭筒再次變空,士兵甲看到士兵乙和幾個原先作戰的弟兄出現在了城下,他換了手中的武器,又向下定睛一看,士兵丙似乎也在城下。
城下倒戈的“援兵”本已被霍間重帶來的那幾個侍衛解決的差不多,可那些覃軍接二連三地湧了上來,那些侍衛兩邊換着抵擋終是有些吃力,士兵乙他們來得算是十分及時。
士兵甲見狀安下心來,将先前備好的石子裝上了投石器,向敵軍砸去。
見自己這邊的招式一個個都逐漸被瓦解,覃軍率先慌了起來。
“将軍,可要改日再戰?”
覃國如今隻剩兩支隊伍尚未向前,站在為首的身邊的一個軍士見戰況心中猶豫,向馬上的将軍詢問道。
“信王命我們今日務必奪下此座城池,我們不能退。那些守城的人有限,耗到現在也快要力竭,而我們還有兩隊人馬不曾上前,我們此戰必勝!”
那人語調越說越高昂,身後的覃國将士們也跟着舉起手臂,高呼着:“必勝!必勝!”
這聲高呼刺破了黑夜,勾引着東方逐漸泛出了光亮來,但終是有些人見不到第二日的天光。
援兵上了城牆,士兵甲警惕着拿着刀劍向後靠,但似乎這些援兵十分誠心,拿着從城中帶來的武器,迅速進入了狀态。
士兵甲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中的箭,耳邊是援兵催促的聲音:“愣着幹什麼,趕緊放箭!”
士兵甲急忙拉弓放出了箭矢,命中了将要揮刀砍向士兵乙的覃軍。
“霍将軍!又有“援兵”來了,我們的弟兄們快要力竭,該如何是好?”士兵丙向霍間重問道。
霍間重料得到昭王派來的人定會在戰場上倒戈,将刀劍朝向自己,因而今日特意将身手最好的幾個侍衛帶到了身邊,但終究是今日覃軍來得太過突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仍笃定昭王雖要他死,卻要這場戰勝,赢得民衆的聲望助自己坐穩皇位。
若是這些援兵真能派得上用場,這一戰他們未必會輸。
“向城門的方向撤幾步,時刻準備撤進城中。”他到底是無法十分信任,謹慎地說道。
話音剛落,城牆之上便墜落下一個人來,落在蒺藜之上被刺穿了胸膛。
“高甲!”士兵丙痛心疾首的嘶吼道。
身邊的士兵乙也注意到了落在蒺藜上的士兵甲的身體,怔了幾秒回頭向城牆上看去,不隻士兵甲一個從城牆上落下,還有幾個穿着援兵铠甲的士兵也從城牆上落下。
同他們站在一處的援兵看到這番景象顯然也愣住了,他們絕沒有收到自相殘殺的指令。
“向後撤!撤進城中!”霍間重高呼着命令道。
可當他話音落下,城門卻從内向外打開,那些穿着援兵铠甲的軍士踏着守護城門的守衛屍體而過,将霍間重等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