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竹手上的傷好的很快,如今已可随意的活動。
她不再整日躺在床榻之上,她讓客棧的人送了幾道小菜來,滿足自己因傷而多日虧待的味蕾。
這日,霍任芙又來探望,見沉竹好了已好了不少,笑容即刻便出現在了臉上。
“見到嫂嫂傷好的這樣快,兄長定會比我還要高興。”霍任芙笑嘻嘻地走近,在沉竹身邊坐下。
“芙兒來得正巧,這客棧的小厮剛将這幾盤小菜端了上來,還熱乎着,眼下正是正午,芙兒可要同我一起用飯?”
“嫂嫂與我心有靈犀,我也正有此意。”霍任芙邊說邊拿起了桌上的食箸,夾起了放在盤中的肉片,放到了口中,“嘶,這肉片可有些辣,嫂嫂如今傷剛好,辛辣的東西還是要少吃些。”
“芙兒說的不錯,那便要勞煩芙兒多為我分擔些。”沉竹笑着說道,随後将那盤有着不少辣椒裝點的肉片擺到了霍任芙面前。
“嫂嫂放心,此事便交到我身上,這道菜雖辣了些,倒是頗有些滋味。”霍任芙一邊斯哈斯哈地呼着氣,一邊用手中食箸挑開又一肉片上的辣椒,随後夾起放到了口中。
看着霍任芙這般模樣,沉竹臉上不免挂上了淺笑。
先前出去散消息的人将事情做的不錯,沒過多少時間沉竹便在客棧中聽到了有關一名霍姓将軍為國征戰,收複失城的消息,想必過不了多少時日便能聽到從燕京傳來的消息。
隻是自那晚以後,沉竹都沒有見到過霍間重,還尚未親自将此事告知于他。
“芙兒,你這些時日可有夫君的消息?”
霍任芙搖了搖頭,對沉竹說道:“我同嫂嫂一樣,也有些時日沒有兄長的消息了,不過饒城府衙處還沒有消息傳來,應當是平安無虞的。”
“軍營離此處可遠?”
霍任芙猜到了沉竹的想法,忙出聲阻止道:“軍營離此處雖是不遠,但那處戰況未知,嫂嫂如今身體還未好全,切莫前往。”
霍任芙阻攔,沉竹也就沒再堅持下去,的确,她如今傷未好全,且那處的情況她确也不知曉。
話說完,先前去傳消息的侍衛出現在了門外。
“霍夫人,霍小姐,埋伏在城外的探子有消息來報。”
霍任芙将門打開,那侍衛卻突然掏出了匕首刺向霍任芙,霍任芙看到那人拿出的匕首,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躲避,卻還是被那人劃傷了脖頸。
那侍衛并沒有因這次的失手而退去,拿着手中的匕首繼續向霍任芙刺去,但他不再有機會,在一旁守着的其他侍衛将他制服,在屋中的沉竹也迅速起身将霍任芙拉到了遠處。
那侍衛被制服後也不再掙紮,而是垂下了頭,任由身後的其他侍衛将他的雙臂架起,按在了沉竹面前。
“夫人,此人該如何處置?”
沉竹看着那侍衛思考着,并沒有即刻給出答複。
這侍衛的确是先前替霍間重傳信且為自己辦事的那一個,怎會突然行刺?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沉竹向那侍衛問道。
“夫人…”那侍衛說話間竟有些要哭泣的模樣,“小人絕無想謀害夫人與小姐之心,我跟随霍将軍也有些時日了,霍将軍待我也很不錯,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什麼,你快些說啊,将軍待你如此好,你還行出此事,當真是沒有良心!”挾着那侍衛的人不平的說道。
“若不是昭王拿我在家鄉的老母親要挾,我定也不會行出此事。”那侍衛說完,頭垂地更低了,“是我心智不堅,犯下了這樣的錯,我願以死謝罪,隻盼望将軍和夫人能在我死後尋到我的母親好生安置。”
沉竹能與此人被挾制原因共情,可之後此人的做法,她确是不能理解,一場沒有精心策劃過的刺殺和不願掙紮的抓捕,這無疑是自暴自棄的行為。
沉竹不願順着此人的悲情繼續說下去,轉而用手擡起那侍衛的腦袋,問道:“你何時遇到的昭王,他又是怎樣要挾的你?”
“我并未直接與昭王見面。”那侍衛一五一十地說道,“我先前按照夫人的隻是将消息傳了出去,隻是我派出去将消息傳到燕京的人返回時,将昭王所言告知了我,昭王拿我的母親當作要挾,要我不再将此消息繼續散播。”
“那昭王得知消息後可有什麼反應?”沉竹追問道。
“這我不甚知曉,隻是那在燕京城的暗線同我說昭王似是派出了一隊兵馬出城支援,隻是兵馬人數并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