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上,沉竹想着方才在昭王府聽過的話,心中有些不安。
熏香,冷梅,他人所贈,這種種事都很難不讓沉竹同霍任芙産生聯想。
“在想什麼事如此出神?”霍間重坐進了馬車見沉竹眼神看着前方不動,向她詢問道。
“沒什麼。”沉竹搖搖頭回答道。
眼下所知的這些太過模糊,她還需要去求證,她期望隻是她多慮,霍任芙與徐夫人并無過多瓜葛。
這些日子沉竹除了賦淩司定時派來的解藥,并未收到任何新的任務,她先前想要得知的有關解藥的更多消息也沒有任何進展,或許沁菊當初所隐瞞的,本就是一片空白。
她将新得到的解藥放入了那個小匣子中,窗外日頭還未完全落下,霍間重在此時回到了房中。
霍間重這幾日也格外清閑,不似先前那般要等到月明當空才能歸家。
如今昭王勢頭正盛,邊境的戰事清減,需要霍間重前去平定的戰亂更是少之又少,隻剩廷正監的事務可忙,可是近來賦淩司沒有消息,城中也鮮少與外有關的動亂,賦淩司上下也甚為清閑。
“你回來了。”
霍間重将身上的薄披風解下挂在一旁,走到了沉竹身邊,從袖中拿出了一塊小巧的玉佩放到了沉竹面前。
“司南佩?”沉竹将那塊玉佩握在手中看着,随後笑着看向霍間重,“是夫君贈予我的禮物?”
“散值後我路過街市,順手買來,你的那塊不是落在了仲陽?”
“仲陽?”若不是霍間重提起,她都要忘卻自己曾擁有過這樣一塊小巧的玉佩,她将玉佩收下,轉而遞到了霍間重面前,“夫君幫我佩上可好?”
霍間重接過她遞來的玉佩,順勢低下身子半跪着,向她的腰間摸索着。
他熟悉女子腰間的縧帶,還幫面前的人系過,可今日卻左右找不到要領,有些手忙腳亂。
沉竹看着他這般模樣,不在意地向他靠近。
“我也有重禮要贈予你。”沉竹在他的耳邊說道。
霍間重因她這一句話失了神,手中的玉佩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可摔壞了?”
“不曾。”霍間重扮作從容,不急着擡頭去看沉竹,而是先将落在地上的司南佩撿起放到了沉竹身邊的桌案之上,“夫人有什麼重禮要贈予我?”
沉竹拉開桌匣,從中拿出那個存放解藥的小匣子擺到了霍間重面前。
“這是賦淩司送來的解藥,你先前說過,想我将這解藥給你,讓你去尋些辦法。”
霍間重的心沉了沉,看着桌上的匣子說道:“我會替你暫時保管好,盡力去尋辦法。”
“好。”沉竹回應後,拿起那塊桌上的司南佩,為自己系在了腰間,擡眼看向霍間重,“我覺得甚是好看,夫君覺得呢?”
“好看。”他伸手拉她過來,撫着她的腰,輕吻上她。
高盧在出城的路上被人殺害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燕京城,人們不去追查尚未抓捕的兇手,隻在談論着日後會是何人登上兆國的皇位。
“那人可是昭王派人所殺?”霍任芙坐在院中邊剝着柑橘,邊向沉竹問道。
“應當是的。”沉竹回答道。
“這日子看着甯靜,我心中卻越來越不踏實了。”霍任芙将剝好的橘子放到了沉竹面前,“嫂嫂你嘗嘗,這是宮中送來的沃柑,味道應當是不錯的。”
“是不錯的。”沉竹品嘗後回應道。
霍任芙瞧見了她腰間的玉佩,笑着同她說道:“這可是兄長贈予嫂嫂的?嫂嫂戴上很是好看。”
“是他贈予我,我也覺得很是好看。”
“我父親也曾送過我母親一塊這樣顔色的玉佩,那時頻有戰亂,買到這樣一塊玉佩很不容易。”霍任芙有些觸景生情。
沉竹摩挲着玉佩,有些出神。
“夫人,小姐有宮中的人來了府門前,遞了封帖子。”沁蘭邊說便将手中那張貼着紅條的帖子送到了沉竹面前。
“宮中近來宴席倒是辦的頻繁。”沉竹說着将帖子打開,讀着其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