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哪裡的話。”侍衛邊說邊替沉竹打開了牢房的門,“這便是關押夫人先前侍女的牢房了,監牢陰寒潮濕,夫人莫要在此待上太久,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我會提醒夫人的。”
“多謝。”
說完,沉竹進入了牢房,本應守在門外的侍衛興許是聽了叮囑,并未守在門前,離開了沉竹的視線之中。
“你來了。”
沁菊身穿囚衣,手上帶着重重的鐐铐,坐在幹草之上擡眼看向沉竹。
沉竹不拖沓,利索地将衣裙挽起坐在甘草之上,坐到沁菊的對面,從袖中拿出紙筆,放在一張什麼也沒擺的狹小木幾之上。
“念着你在我身邊有些時日,我便來看望你。”
與此同時沉竹沾墨提筆,在紙上寫到:賦淩司可還有我不知曉的秘密?
沁菊被她這副做派逗笑,但還是順手接過沉竹遞來的筆,在紙上寫到:我怎會告訴你?
“奴多謝夫人來看望。”沁菊說話的語氣凄凄,神色卻不然,她玩味地看向此時惱怒卻吐露不出半個字的沉竹,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我已經幫過你了,你也該履行約定。沉竹在紙上寫道。
何必心急?你當上辨情使之後不就會知曉?
“你在這段時日過得如何?”沉竹看着紙上沁菊寫下的字,向她詢問道。
“不算好。”沁菊誠實地回答道。
她身上的傷口打眼,沉竹剛進牢房中必定就已看到。
救我出去。沁菊在紙上寫道。
她的請求荒謬,但她知曉沉竹定會好好考量。
燕京城的消息傳遞出現了問題,意味着哪怕沉竹如願當上辨情使也極有可能接觸不到她所知曉的消息。
沉竹渴求生與自由的欲望太過強烈,她無法不拿着如此明顯的弱點逼着她一步步妥協。
果不其然,沉竹的眉頭皺起,開始思量着她的請求。
“奴不在的時間裡,還請夫人多多照看沁蘭。”
“這是自然。”
話畢,沉竹的思量也得出結果,她不猶豫地再次拿起筆寫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救我。
這次沁菊不再接過沉竹手中的筆,不出聲,用嘴型跟沉竹說道。
“你在獄中的這些時日有何需要同我說便是,我盡力為你辦到,算是成全你我主仆情誼。”
沁菊聽後将桌上散落的紙張團成了一團,遞給沉竹,示意其将這些東西帶走,她明白,沉竹已經答應了她的請求。
她将紙筆放回袖中,事情談妥,沉竹準備離去,她走至牢房門前時,沁菊叫住了她。
“夫人,奴進來之前身上有塊玉佩被清查的侍衛收走,勞夫人為奴讨來,幫奴轉交給沁蘭。”
沉竹沒出聲,隻是點了點頭,随後走出牢房,喚候在遠處的侍衛前來引路将她帶離此處。
僅憑她一人想要從廷正監中救出沁菊,簡直是癡人說夢,可為了得到沁菊所知道的解藥信息,她隻得盡力相處辦法。
接通地面和廷正監牢獄的是一道向上的階梯。
引路的侍衛依舊像來時那般健談,便擡腿上着台階,邊同沉竹講者廷正監的日常。
直到走到門前侍衛掏出鑰匙,才發現不論如何都打不開這道隔開地面與監牢的門。
“夫人稍等,許是小的拿錯了鑰匙。”
他拿着手中的鑰匙端詳再端詳,最終還隻是換了個面繼續插入鎖孔之中。
然這一次不像先前那般毫無反應,他們的背後,也就是監牢的另一邊傳來了喊叫的聲音。
“來人呐,監牢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