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還緊緊咬着一隻手。

她看着熟悉的面容，松了口，又再次咬了一口，隻是這次沒有狠狠咬下去，而是說着剛才的痕迹，吮吸了幾口，咽下了滲出來的血迹。

“唔！卿卿，你怎麼了？”

“小雲卿，你再不松口，你瑾瑜哥哥的手就要被你咬斷了。”

一位老者的聲音傳來，是村裡的老大夫，崔大夫。

葉雲卿擡起滿是淚水的眼眶，恨恨地看了顧瑾瑜一眼，轉頭又看向葉父和崔大夫。

“小雲卿是做噩夢了，可能是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給纏着了。

吃了我的那兩副藥，現在發洩出來了，就好了。年輕人嘛，總有和三災兩害的。”

崔大夫老神地捋了捋他白花花的胡子，從箱子裡拿出一把藥草。

“藥膏太貴了，這藥草就是路邊撿的止血草，一樣的功效，小雲卿等下搗碎了給你瑾瑜哥哥服下就好了。”

崔大夫說着便站起來，準備走了，隻是他晃了一下，沒站穩，葉父趕緊上前扶住他。

“瑾瑜，你照看一下卿兒，我先送崔大夫回去。”

葉父不放心看了葉雲卿一眼，扶着崔大夫走了出去。

“做噩夢啦，别怕，隻是夢而已，有瑾瑜哥哥和爹在呢。”

顧瑾瑜用手帕擦了擦葉雲卿眼角的淚水，還有嘴角的血。

“卿卿變成一隻小花貓了變醜了，瑾瑜哥哥就不喜歡了，所以不要哭了啊。”

顧瑾瑜一副哄小孩的模樣。

“誰稀罕你喜歡。”

葉雲卿坐起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結果忽然一陣眩暈，又要倒在地上。

無奈閉上了眼睛，結果落在一個結實的懷抱中。

“怎麼，這回改變策略，要裝病弱美人，占你瑾瑜哥哥的便宜了。”

這可是葉雲卿的常規操作，平日裡各種理由倒在他懷裡，不懷疑都不行。

“放開。”她甯願摔在地上，也不願她救。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陷入幻境了，這個顧瑾瑜應該是按照她記憶中的模樣弄出來的，還挺逼真，連血都是溫熱的。

即使是假的，她也不想假顧瑾瑜碰她。

心口的疼痛猶在，她想問問他為什麼！

但是上輩子的顧瑾瑜已經不在了，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

她想報仇都沒有理由，這輩子的顧瑾瑜沒有殺過她，幻境裡的顧瑾瑜也還沒殺過她。

一腔恨意無處發洩，她能度瘋嗎。

她隐隐覺得這幻境會放大她的情感，比如她對顧瑾瑜的恨意。

原本已經随着時光消散，現在又重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