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隻是普通凡人,怎麼會認識顧師兄這樣的天之驕子。”葉雲卿自嘲一笑。
“師妹之前不是跟我說自己叫葉輕塵,怎麼現在叫葉雲卿了。”顧瑾瑜沒有說着葉雲卿的,反而是問了一個不相幹的話題。
“抱歉顧師兄,我名雲卿,字輕塵,意思是輕如塵埃,随風飄蕩的意思。”是啊,父母去世後,她可就不輕如塵埃,随風飄蕩嗎?
“怎麼會?你還有……”
“還有什麼?”寒笙有些好奇,他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是什麼身世的。
“沒什麼。”葉雲卿見顧瑾瑜說不下去,趕忙接話。
“弟子一心修仙,凡塵之事早已了斷,師尊不必在意。”葉雲卿其實還是有些難受,畢竟她和顧瑾瑜自小相識,當了那麼多年家人,他在殺她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猶豫。
她曾經毫無保留愛着他,但重活一世,她怕了,命是爹娘給的,隻有一條,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這麼一想,她的修煉的眼神更加堅定了。
“師尊,若是沒有别的事,我想打坐消化一下身上的靈氣。”葉雲卿拱了拱手。
“身上靈氣過盛,不好吸收。”
寒笙思考了一下,喝了一口茶,轉頭對顧瑾瑜說:
“師侄,你們過兩招吧,便把我徒弟打得……靈氣耗盡即可。”
說着揮了揮手,院子裡就出現了一個比武擂台。
周圍還貼心支起了結界。
白色的靈氣環繞,葉雲卿對這操作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師尊未免也太積極了點吧,她剛才有想打架的沖動,但現在隻想一個人待一會。
然而寒笙完全沒有理解她的需求,随手一指,葉雲卿和顧瑾瑜便站在比武台上了。
兩柄桃木劍懸浮在二人身前。
“你們二人便用這桃木劍練練手吧,瑾瑜别手下留情啊。”
寒笙品了一口茶,不鹹不淡出聲,頗有些看好戲的意味。
他确實想看看自家徒弟被逼到極緻,能爆發出什麼力量。他總覺得葉雲卿身上有秘密,剛剛一瞬間,她身上的靈根有多了一個木靈根。
正常人的靈根都是天生的,怎麼會有人後天長出靈根,唯一的解釋是她天生便有,被什麼人用術法或者封印封住了。
連他都看不透的術法或者封印,對方定然是修真界大能,沒準是飛升的前輩,他這徒弟越探究越神秘,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師兄,請指教。”葉雲卿見避無可避,認命拿起木劍,朝着對面的顧瑾瑜拱了拱手。
将剛剛不慎透露的情緒不着痕迹隐了隐,又變成那個一心隻有修煉的冰山美人。
棄她而去的昨日,沒什麼好回憶的,她已經不是那個與顧瑾瑜相依為命的葉雲卿了。
顧瑾瑜看着眼神淡漠的葉雲卿,眸子深深,不知在想什麼。
木劍在他手上,泛起一陣銀色的光芒。
“卿……葉師妹,得罪了。”顧瑾瑜顯然葉明白寒笙的意思,葉雲卿的修為漲的太快,需要實戰來穩固。
二人就這麼一來一往,在比武台上交起手來。
葉雲卿的劍意一往無前,反倒是顧瑾瑜束手束腳,被葉雲卿打得連連後退。
葉雲卿再次一劍将顧瑾瑜震退幾步,将劍背在身後,停下了打鬥。
“顧師兄若是看不起師妹,也不用這般戲耍師妹。”
這樣步步躲閃,有什麼意思,殺她時候的殺意呢?一劍挑飛對手的劍意呢?
真是令人糟心!
“師尊,顧師兄既然沒有調整好狀态,我們改日再戰吧。”
葉雲卿拍了拍堅固的結界。
顧瑾瑜立在一旁,也沒有反駁,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既然瑾瑜不行,那為師就陪你過兩招吧。”寒笙懶懶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也實在不明白,顧瑾瑜在搞什麼鬼,切磋一下而已,怎麼讓她的小徒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抱歉,師妹,師叔,瑾瑜今日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顧瑾瑜抱了抱拳,也不知用了什麼功法,直接穿過了寒笙的結界,準确找到一個房間進去,關上了門。
這人脾氣還挺大,葉雲卿想。
寒笙随手一揮,一枝柳條便到了他手上。
“師尊這是……”葉雲卿有些不解,柳條如此柔軟,也能當武器嗎?
“雲卿莫不是忘了自己在擂台之上所說的話?”寒笙看着手中的柳枝,鮮嫩的綠葉挂在其上,柔韌卻不失力道。
“所有一切,皆可為劍?”葉雲卿似乎想起了什麼,呢喃出聲。
可她那時好歹拿的是一把斷劍,師尊這柳枝……
“為師把修為壓在築基期,徒兒你可看好了。”寒笙飛身而起,落在比武台上,春風吹起他的衣角,讓他整個人如降世谪仙,葉雲卿有些看呆了。
花瓣紛紛揚揚,灑在葉雲卿和寒笙身上,藍衣女子肌膚如雪,纖腰素束,三千青絲皆靠一根藍色發帶束起,簡直是灑脫與柔美完美的結合體。
綠衣男子身姿挺拔,眉目清冷,手持柳枝,卻霸氣凜然,不怒自威。
寒笙正經起來,還是很有高人風範的。葉雲卿想。
二人距離幾步之遙,遙遙相對,俊男靓女,遠遠看過去像是一對璧人。
在屋裡的某個男人捏緊了手。
然而實際上,二人确實火花四射,戰意淩然。
葉雲卿察覺到寒笙驟變的氣息,也正視起來。
寒笙不愧是東洲第一劍修,僅僅幾個回合,葉雲卿就看不清他的動作了,被一劍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