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越也被商燭按得肩膀鈍疼,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淡聲道:“商燭,你先放了他,有事咱們回家說。”
商燭松開男性友人,騰出手迅速扣住裴京越的右手,按了下麻筋。裴京越隻覺得自己整條胳膊仿佛被卸下了,麻到沒知覺。
“咱們才結婚一個月,你這胳膊肘就往外拐啊,嗯?”商燭眼底帶了狠意,像個惡霸。
不等裴京越回應,她又快速換了臉色,和顔悅色拍拍他肩膀,“哈哈哈,我就是和你們開個玩笑,吓到了吧。來來來,一起吃飯,這頓我請。”
她拉開裴京越旁邊的椅子坐下,又對前方的程辭招手,“喂,那個誰,過來過來,咱們坐這裡。大家都認識,一起吃吧,我來請客。”
程辭拎起商燭那個印有“江州市天榕區精神病關愛中心”的帆布包過來,坐到商燭身邊。他瞥向裴京越,二人有了個淺短的對視,陷入沉默。
一頓飯吃完,商燭搶着買單。
這讓程辭心神不甯,商燭肯定在憋着什麼壞水兒呢。
四人出了餐廳,商燭把程辭打發走後,來到裴京越的邁巴赫前,習慣性朝車門踹了一腳,扭頭催人:“走吧,傻愣着幹嘛,地上有錢給你撿啊?”
裴京越走過來,坐進駕駛位。
商燭一路上格外平和,一隻手撐着腦袋,至始至終偏頭看裴京越,“别緊張,我不弄你,開車要注意安全,這點我還是懂的。”
兩人風平浪靜回到家,裴京越心懸着不上不下,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太怪了,商燭這個德行難道今天去警察被批教育兩小時就改好了?
顯然不可能。
商燭換了鞋,先去洗了手,回來坐在沙發上,逗狗似的對裴京越勾勾手指:“京越呀,你過來,我有點話要和你說。”
裴京越步伐猶豫走到她面前。
商燭拍拍一旁的沙發:“來,坐下,不用怕我。”
裴京越坐下。
商燭笑容和煦:“今晚這頓飯,你吃得還好嗎,我很少請人吃飯的。”
“還行。”裴京越暗自打量她的神色,實在猜不透她在醞釀什麼。
“京越,我今天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标好了價格。”
裴京越配合颔首:“嗯,這話是奧地利小說家茨威格說的。”
“不錯。”商燭滿意點頭,而後笑容如暖陽被暴風雨急速吞噬,兇相畢露:“那我請的飯,你還敢吃?你個狗雜種膽子不小啊!”
裴京越感受到熟悉的怒火沖擊,擡起頭來,眼神略帶茫然。
商燭拍他的頭,眼底殺氣騰騰:“我請你吃飯你就吃?這麼喜歡占便宜,不要命了!”
裴京越起身打算離開。
商燭扯住他的衣領,往卧室拉着走,“你這一天天吃飯吃得挺開心,想沒想過我在監獄吃牢飯是什麼感受。小沒良心的,今晚就弄死你。”
裴京越被她蠻力甩到床上,商燭又摸出之前用的繩子,把他手腳都捆起來。
到廚房提來一把水果刀,在他眼前危險地耍起花刀,“斷頭飯你也敢吃,誰給你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