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觸手在她手裡蜷曲起來,細細的末端纏繞在她手指上。
祝遙栀發現,即使她松開手,這條觸手還是纏在她手上,沒有要松開的迹象。
邪神用另一條觸手指了指纏在她手裡那隻小觸手,問她:“喜歡?”
“嗯。”祝遙栀點頭,又眨了眨眼追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說不喜歡呢?”
少年面無表情地說:“吃掉,重新長。”
長到她喜歡為止。
祝遙栀:“哎?”
不痛嗎?
她連忙搖了搖頭,“不用重新長,這樣就挺好的,我喜歡。”
邪神:“唔。”
祂耳後的觸手翹起來,在少年毛絨絨的頭頂上點了點——學着祝遙栀剛才點頭的動作。
祝遙栀打開了儲物錦囊,開始投喂邪神。
成群的觸手湧過來,張開裂口快速把食物消滅。
祝遙栀繼續用靈力做刨冰,這回不用拌藥渣了,她拌了幾罐桂花蜜進去。
邪神用觸手拈起雪花狀的一片片刨冰,丢進嘴裡嚼嚼嚼,清脆的咔嚓聲像是在嚼薯片。
祝遙栀一邊做刨冰,一邊捏着觸手玩,她用手指卷了卷,略微用力地擠壓,觸手底下就翻出了小小的吸盤,她用指腹壓着玩。
觸手彎起一個弧度,輕輕頂了頂她的手指,像是在蹭蹭。
玩着玩着,她的手法已經相當娴熟,冰涼的觸手被她捏得快要染上她的溫度。
祝遙栀一邊把觸手捏着玩,一邊觀察少年的耳朵,耳尖上那片紅暈在擴散,但祂臉上還是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真奇怪。
祝遙栀想不明白就暫時不管了,她抓住觸手的末端,捏成一個小小的心型。
然後她放開手,觸手自發給她比了個心。
有種詭異的可愛。
祝遙栀莫名被戳到了,用手指也比心回去。
得到回應的觸手翹起來,歡快地纏着她的手指,吸盤在她手上留下一連串的親吻。
觸手:嘬嘬嘬。
祝遙栀的視線順着觸手往上看,這段觸手是從邪腰側伸出來的,少年線條優美的腰腹被蝶翼一樣的幽藍鱗甲覆蓋,似乎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注視,那幾片鱗甲不可思議地軟化下來,像是水中的金魚尾一樣柔軟飄逸。
實話說很漂亮,還泛着細碎的金光。
幾片鱗甲翕張着,祝遙栀看到了被掩蓋在後面的合歡印,鮮紅昳麗。
她心裡有些擔憂,這玩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作。
邪神吃完了所有食物,又把自己浸到水裡去,隔着水面凝望着祝遙栀。
祝遙栀覺得這小怪物好像很喜歡把自己泡在水裡,那些觸手也是。
她觀察了一會,有些驚訝地說:“你的傷已經好啦?”
“唔。”少年頭頂翹起一根觸手點了點。
這堪稱恐怖的恢複速度。
“那就好。”祝遙栀彎起眼睛。
那就不用再耗費她的丹藥了。
邪神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見她彎着眼睛笑,耳後的觸手伸過來,飛快地在她臉上輕輕嘬了一口。
祝遙栀面上笑意未改,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心想哎呀,真好騙。
她打算再刷一波好感。
祝遙栀從錦囊裡拿出一件白袍,這還是那些巫觋獻給她這冒牌山神的法衣,用料考究,名貴綢緞在月下流光清淺,腰間還系了一圈紅繩,垂下銅錢和青銅鈴铛。
祝遙栀檢查過一遍,确定那些鈴铛裡面沒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連施展了好幾個淨塵訣,才把這件白袍遞給邪神。
“你原來那件已經壞了,試試這件如何。”
邪神用觸手接過那件白袍,扒拉掉原來那件,再将那件白袍套上。
幾根觸手勾着腰間那圈紅繩,不明不白地繞來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