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誰是你哥哥?!”
銜月打斷喝道:“好啊!你不是願意殺嗎?來啊,再殺我一次!”
攬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看着銜月,又是惶恐又是委屈,反複開口卻半天都沒道出一句話,仿佛生怕自己脫口之語不夠慎重,就會讓銜月再度爆發。
喻遙和阿宋在旁看着,心中震驚,原以為攬星銜月曾經隻是共事的同僚,未成想,二人竟還是兄弟關系?!
喻遙手搭在攬星的肩膀上示意他小心銜月,攬星搖搖頭,似乎在說沒關系的,銜月不會傷害他。
半晌,内心鼓起勇氣,攬星終于開口道:“哥哥,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當年的事我确實有錯,我和你道歉,你......”
不等他說完,銜月一手刀襲過來,堪堪擦過攬星的臉,留下一道血痕。
阿宋大驚喝道:“攬星大人小心,他是來奪槐安枕的!”
“槐安枕?”攬星恍然大悟,驚喜道:“哥哥你想要的是槐安枕?”
喻遙道:“現在必須立刻制住他!此人心思詭異,小心他奪槐安枕操控回到過去加害他人!”
阿宋和喻遙已陷入準備戰鬥的狀态,攬星急忙阻攔在雙方中間,語氣急促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想害别人!”
銜月冷冷道:“攬星,你假惺惺地做什麼,誰要你解釋了,難道還指望我對你感激涕零嗎?”
面對他的冷言冷語,攬星似乎具備無盡的耐心,他歎口氣道:“哥哥,你想要槐安枕,難道不是想回到過去,彌補遺憾嗎?”
銜月一愣,此舉剛好讓攬星确認他猜對了。
攬星道:“哥哥,我們是親兄弟,你的想法我怎會不清楚。”
銜月道:“你說的不錯,攬星,我确實想要回到過去彌補遺憾,但我的遺憾裡沒有你,也沒有他,即便回到過去,我也不後悔與你,與他斷絕關系。”
他?這個他是誰?
阿宋暗道,既然提到斷絕關系,這個未知的他會不會是他二人的父親母親?
攬星的嘴角微微下彎,形成一個苦澀的弧度,臉上的肌肉松弛着,寫滿了疲憊與哀傷,道:“我知道的哥哥,但當年之事,确實有誤會,我希望你能聽我解釋。”
銜月微微搖頭道:“我不會聽你解釋的,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除非.....”
攬星亮眸。
銜月揮手變出一柄長劍。
這長劍劍柄為淡藍色,劍身猶如寒冰打造,劍刃鋒利無比,閃爍着冷冽的寒光,劍身亦萦繞着若月若無的凜月寒氣,正是銜月始終未亮出的法器“寒魄”。
銜月道:“當年一戰,是我一時心軟讓你鑽了空子,可如今,我已堅定無比,絕不會再心軟,這寒魄劍我多年封存,在這一刻打開,隻盼今日與你再度決戰,你要我聽你解釋,那便唯有打赢我,敗者自會一切聽命于勝者。”
攬星陷入漫長的遲疑,久到銜月已經覺得他已不會再回應之時,攬星忽而幽深開口道:“哥哥,我赢了,你就會聽我的嗎?”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似下定決心,攬星長籲一口氣,揮變出捆魔索,雙指端起,作出戰鬥之态,神色無比認真道:“哥哥,我從來都不想殺你的,更不想與你站在對立面,你要知道,如今一戰,我隻是想你能夠靜下心聽我的解釋。”
銜月微微動容,卻很快正色,長劍反揮,道:“無需多言!來吧!”
空曠幽深的地宮之内,氣氛緊張而凝重,兩個人相對而立,預備重現多年以前,遠在地界的那場殊死決鬥。
銜月手持寒魄,劍指地面,身體微微前傾蓄勢待發,喝道:“為何不用你的辰宿劍?”
攬星緊握着捆魔索,繩索泛着明燦的光,聞言,他愣怔瞬間後道:“靈索即可。”
銜月道:“好!若輸了,可不要怪在武器身上!”
語畢,銜月閃電般沖向攬星,寒魄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帶着呼呼的風聲刺向對方。
攬星毫無慌亂,腳步輕盈地向旁邊一閃,手中捆魔索迅疾甩出,猶如一條出洞蛟龍,直撲銜月。
一瞬之間,劍與繩索相碰發出“铮”的一聲脆響。
攬星手腕抖轉,捆魔索瞬間纏繞上寒魄,用力一拉,連人帶劍拽至身前。
銜月持劍的右臂被攬星制住,瞧着已落下勢,卻忽而笑得詭秘,左手端起手刀,直抵攬星大敞而開的心口命門!
阿宋喊道:“攬星大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