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宋一愣,扭頭看喻遙,他微微仰起頭,嘴角也輕輕上揚。
阿宋笑道:“喻遙大人,你真厲害。”
聞言,喻遙收起暗中嘚瑟的表情,臉色一紅,咳嗽道:“順手而為。”
阿宋更崇拜了,攬星拆台道:“你聽他裝吧,那鬼車兇惡的很,當時差點沒給他打死,說來也是奇怪了,你碰上鬼車那天,明明你也沒招惹他,但那怪物,就跟瘋了一樣非要置你于死地。”
喻遙無所謂道:“想置我于死地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被我收了,連羽毛都要被我拿來煉法寶。”
他拿下自己那片耳後金羽,金羽躺在他手心裡,尖端之處閃耀着光輝。
光輝明亮的像他的眼睛一般,他堅定道:“就像,那個人,我也一定會找到他。”
地界的傳送門已經修好,攬星作為門主開啟傳送,喻遙阿宋二人再度揮别攬星,穿入那光門,踏上了新路途。
沒有失誤就不是攬星了,明明可以直接傳送到目的地,但是他偏偏傳到了離目的地好幾十裡開外的位置,還是個山溝溝,喻遙阿宋兩人雲裡霧裡地找了半天方向,才找到去目的地正确的路。
二人走在路上,阿宋問道:“對了,你還沒有和我說,我們這次去哪裡?”
喻遙道:“還記得黑老三說的,玉奚城附近亂墳場裡見到的那個女子嗎?”
阿宋道:“是粉色衣服,蒙面那個?”
喻遙道:“正是,我和攬星之前調查,發現,她的身份或許,乃是惑心花女。”
阿宋道:“你等等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打開攬星給她的卷軸,第二頁上便是惑心花女,但文字信息全無,僅有一副畫像。
畫像上所繪是微微側身站立的女子背影,故而無法确認她的正面樣貌。
女子穿着一身清淡柔美的粉色長裙,以白絹縛面,較為素雅的一身穿着,唯一醒目的,便是耳垂之上一顆紅色的寶石耳墜。
她将雙手輕輕捧起置于胸前,托着一株懸在空中的栀子花,頭微擡望着遠方,雖捧着花,但又好像心思全不在這朵花之上,心不在焉。整個人的背影瞧着莫名有種蕭瑟哀傷之感。
阿宋道:“竟與黑老三描述的那人穿着如此相似。”
喻遙道:“不僅如此。前段時日,我一直忙着和刑務司的人打交道,詢問他們是否之前有遇到或是交手過此樣穿着特點的魔或是妖。很多人回憶過後便提到了這位花女,巧合的是,他們與其相遇也均是在玉奚城地界附近。”
阿宋感歎道:“那不就剛好對上了!”
喻遙點頭道:“但她在地界的登記信息真的太少了,隻有一副花女像,連名字都是刑務司的人,依據她的捧花之舉,為其取的。”
“而且,奇怪的是,跟她打過交道的人,事後竟失去了跟她接觸時的細節記憶,隻記得這一幅花女像,且均出現了心神錯亂,神志不清的情況,是以稱其為花女惑心。”
停頓一下,含有顧慮又道:“而且,她是非獸體的魔。”
阿宋問道:“非獸體的魔是有什麼說法嗎?那個魔童江仇不也是?”
喻遙道:“江仇确實也是非獸體的魔,但他的魔性實力你也看到了,并不是很厲害。”
思忖後又道:“咒命鬼車,惑心花女,食人饕餮,吞夢傲因。乃是地界緝魔榜前四,最為兇險的四個魔。”
“而花女惑心是四魔之二,在鬼車被我收服之後,在當今存世的魔中更是位列第一,也是四大強悍魔者中唯一原型非獸體的魔。”
“人族沒有獸族天然的種族優勢,成魔必然要經曆比獸族更艱難嚴厲的錘煉。能夠成魔已屬不易,而這位花女,更是能超越一衆獸魔位列第二的位置,僅次于鬼車之下,可見實力魔性不容小觑。”
“我們此去,便是要去那亂墳場附近看看是否能夠碰上她,或是發現什麼細節。”
喻遙眼中亮着危險的光,道:“她将有問題的命簿故意塞給黑老三,設局引我上鈎,目的難測,此行,怕又是十分危險。”
看向認真聽他說話的阿宋,猶豫再三,認真道:“阿宋,我覺得有些話,我要和你說清楚,我幫你,給你安排職務,不是因為想讓你感激我,從而答應我,陪我出去找身世。你一定不要有負擔,如果你想離開,随時都可以的,哪怕現在立刻離開,也沒關系。”
阿宋搖搖頭,道:“沒關系的,現在是我想跟着你。”
喻遙道:“你不是說,想過自由的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嗎?”
“對啊。”阿宋道:“我現在給我自己人生的安排,就是要陪着你一起去找身世啊。”
啪的一下将手中卷軸一合,收到自己腰間的包裡,彎舉起手臂,右手在自己的上臂内側拍拍,道:“所以來吧!不就是那個什麼花女!我們一起去抓她!遇到什麼事,阿宋力氣大得很,保護你!”
喻遙看着她活潑的姿勢,态度卻又十分的認真,一股暖流上湧至心間,半晌,他輕聲道:“好,我們走。”
從天亮,一直走到天黑,終于到了黑老三所言的那亂墳場地界。
夜幕低垂,面前亂墳場中的累累陰氣也積聚起來,偶爾還有那烏鴉飛過,發出幾聲叫聲,顯得眼前氣氛更為凄涼陰沉。
地上一個又一個的無碑墳包,雜亂無序的安置着。還有那被抛棄的屍體,肉身腐爛後露出的森森白骨,散落在塵土之上,空氣中一股腐臭之氣直沖鼻腔。
二人穿越在荒涼死寂之地間,來回查看,試圖發現一些奇怪的地方,但都無果。
越走越深入其中,阿宋卻突然停下腳步。
喻遙注意到為其駐足,問道:“怎麼了。”
阿宋拱拱鼻子,道:“你有沒有聞到,有一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