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回到寝室,就從行李箱裡翻出一袋餅幹吃了起來。阿爾特米亞默默遞給她一瓶牛奶,赫敏含糊地道了聲謝就往嘴裡灌。
“你不能一直這樣不吃飯,赫敏。”阿爾特米亞把椅子拖到她的書桌邊。克魯克山輕巧地從窗台跳到了她的身上,領口還系着格蘭芬多的小領帶。
“我知道。”赫敏咽下兩塊無糖餅幹,“我沒有貓頭鷹可以天天從倫敦飛來霍格沃茨,帶給我一日三餐。”
“或許偷偷跑去霍格莫德?”阿爾特米亞忍不住建議,“不僅可以付錢,還能鍛煉身體——你知道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
赫敏瞪了她一眼:“你現在說話像羅恩。”
“他遲早要這麼說的,”阿爾特米亞撓了撓克魯克山的下巴,“如果你堅持不吃飯的話。”
赫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阿爾特米亞:“阿爾,如果——我是說如果。”
阿爾特米亞點點頭:“你說。”
“如果我在你和哈利小時候出現……好吧,我不知道這個形容合不合适。總之,如果我現在遇到了還待在德思禮家、大概七八歲的你們,并幫助你們從德思禮一家那裡要到了洗碗的報酬——”
“五歲吧,”阿爾特米亞說,“七歲的話你得問他們要洗碗和做飯的錢。”
赫敏:“……”
“開個玩笑,”阿爾特米亞打量着她的表情,“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赫敏深吸一口氣,迅速把剩下的半包餅幹嚼碎吞了,然後喝光了牛奶。
“……這簡直違背常理。”她輕聲道,“我沒什麼想問的了——阿爾,我明天要去圖書館。我要更了解家養小精靈的曆史,然後親自問問它們——你跟我一起嗎?我不知道廚房在哪。”
“明天我得讓他們填入隊的申請表,然後排訓練的時間。雖然魁地奇比賽取消了,但選拔和訓練不能取消。”阿爾特米亞說,“不過我晚上有空,可以帶你去廚房。”
“有多晚?”
“被抓到要扣分的那種晚。”阿爾特米亞聳聳肩,“怎麼樣,格蘭傑小姐,要跟我一起夜遊嗎?”
“要。”赫敏斬釘截鐵,“我們帶上隐形衣。”
*
第二天早晨,暴風雨已經停了,但是天氣依舊陰沉。空氣濕漉漉的,出門時仿佛裹了一身水氣。
五年級的級長沿桌分發課程表。阿爾特米亞浏覽了一遍,找到今天要上的課程。
開學第一天的課看上去還不錯,一整個上午都在室外。草藥課跟赫奇帕奇一起上,保護神奇動物課跟斯萊特林一起上。
又是斯萊特林。阿爾特米亞有些頭痛,由衷地希望海格不要再拿出特别危險的神奇動物。
海格不是沒能力處理危險,隻是他對危險的認知跟霍格沃茨的大部分人不一樣。比如被諾伯咬一口,海格隻是一根手指受傷,而羅恩的整隻手都差點廢了。
“今天下午兩節占蔔課,”哈利呻吟道,“羅恩,不如你來猜猜今年我會如何去死?”
“哦,哈利!”羅恩撲到哈利身邊,捧起那杯他喝了一半的茶,“晃蕩的水!看不清的茶葉渣!你今年會被淹死!”
兩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羅恩放下茶杯,擡頭時嘴角的笑咧得更大了:“赫敏,我注意到你又在吃東西了。”
“是啊,”赫敏往烤面包上抹着黃油,揚着下巴傲慢道,“我決定用更好的方式表明維護家養小精靈權利的立場。”
“是啊,你餓了。”羅恩笑着說。
“阿爾,你下午有什麼課?”哈利站起來,越過桌子看阿爾特米亞的課表,“算術占蔔——”
“聽起來該我出場了,”喬治把一個小盒子放在阿爾特米亞面前,然後轉頭去找弗雷德,“哥們兒,準備好十加隆。”
“滾吧,”弗雷德拍掉他的手,“阿爾,别吃那個蛋糕,喬治往裡面放了腫脹藥水。”
阿爾特米亞已經把盒蓋揭開了,看到裡面的蛋糕後驚喜道:“香蕉的!”
“吃吧,我夜遊的時候順手做的,”喬治拿了一瓶南瓜汁,“不用給我,我吃飽了——今天要訓練嗎?”
“其實是吃夠了,”弗雷德無情戳穿,“我和李這輩子都不想再吃香蕉蛋糕了。”
喬治拿了一塊可頌把他的嘴堵住。
“今天不訓練,我要招新隊員,”阿爾特米亞笑着吃了一大口香蕉蛋糕,“我喜歡這個味道——一大堆人等着填表呢,下周正式開始選拔。”
“行,随時叫我幫忙。”喬治搭上弗雷德的肩,“我們得去上變形課了。”
阿爾特米亞揮手跟他道别,走遠後還能聽見弗雷德抱怨的聲音:“……我明明沒有達到高級班的要求,麥格教授怎麼連‘P’都敢收?”
“她知道我們的德行,兄弟。”
“這時又不怕違反規定了!他們能讓我破格上課卻不能讓我破格參賽!”
“所以我們得教會他們什麼叫一視同仁……”
*
早飯後他們穿過濕漉漉的菜地,到達三号溫室。今天的任務是要擠出巴波塊莖裡的膿水,稀釋後可以用來治療青春痘。
“埃洛麗絲·米德根去年試圖用詛咒去除青春痘,結果把鼻子削掉了。”阿爾特米亞小聲跟哈利講,然後用小刀給那個最大的膿塊劃了個小口。哈利戴上龍皮手套,用力把膿水擠進瓶子裡。
粘稠的黃綠色液體從膿包裡湧出來,散發出刺鼻的汽油味。
哈利發出嫌惡的聲音,又莫名有些滿意:“我不想承認,阿爾,但是擠這玩意兒有點解壓。”
“……那你多擠一點。”阿爾特米亞皺起鼻子,又劃破了另一個,“太惡心了……我不知道那些治療青春痘的藥原本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