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湧進樹林裡被燈籠照亮的小道,人聲嘈雜,還有斷斷續續的歌聲。這種狂熱的氣氛極具感染力,阿爾特米亞也沒忍住笑了起來,大聲地給赫敏解釋着魁地奇比賽的各種戰術,以及愛爾蘭隊和保加利亞隊最擅長哪種。
他們在樹林裡走了二十分鐘,到了樹林另一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巨大的體育館的陰影之下。
這裡至少可以容納十個大教堂。
韋斯萊先生把票遞給門口檢票的女巫,她看了一眼後大聲道:“最好的座位!一直往上走,亞瑟!”
通往體育館最高的樓梯上鋪着深紫色的地毯,韋斯萊先生領着他們一路向上。小天狼星和盧平不走這邊,會由傲羅帶領他們前往隔離區。
據小天狼星說,隔離區不止有狼人,還有聖芒戈的重症患者——她告訴負責的醫師,說自己要是看不到魁地奇世界杯就要死了。
剛好這位瀕死的女巫還有一個很有含金量的姓氏——她的家族出了一大筆金加隆購買了可以移動的醫療設備,一個月前就從聖芒戈出發了。
“最好的票?”金妮很震驚,“巴格曼先生給我們的是最好的票?”
此時哈利和阿爾特米亞也通過了檢票,他們的座位就在韋斯萊一家的旁邊。
“是啊,我幫了他一個小忙。”韋斯萊先生溫和道,“他的弟弟奧托惹了麻煩,從麻瓜那裡弄來的割草機失控了——我替他擺平了這件事,他很感激我。”
“這件事爸爸講過不下五遍了,”比爾笑着拍了拍金妮的帽子,“噢,可能你總是在睡覺。”
金妮沒有生氣,猝不及防的好消息足夠讓她高興到開學的那天。
一行人繼續向上爬,一直到體育館的最高處。小包廂位于金色門柱的中間,房間裡整整齊齊地擺着兩排紫金色的椅子,大約有二十張。
他們到得早,房間裡還沒什麼人,隻有一個家養小精靈坐在最後一排的邊緣。
弗雷德和喬治搶先沖到第一排,占了最中間的十二個椅子。
容納了十萬個人的體育場人聲鼎沸,從最高處往下看,橢圓形的球場像是天鵝絨一樣光滑。球場兩端各立着三個五十英尺高的球門圈,正對着包廂的那面是一塊巨大的黑闆。
金色的字迹劃過黑闆,是火弩箭的廣告。緊接着圖文都被看不見的手擦去了,再次劃過黑闆的變成了飛天掃帚護理箱的廣告。
羅恩拿起他的全景望遠鏡開始測試,調着各種旋鈕,然後激動地叫了起來:“太棒了!我能讓下面那個老家夥再挖一次鼻子!”
重放旋鈕無可置疑地變成了他的最愛,羅恩不停地往回旋,包廂裡充斥着他哈哈大笑的聲音。赫敏則是迫不及待地捧着那本天鵝絨封面、帶着流蘇的節目單閱讀了起來,告訴大家賽前有吉祥物表演。
阿爾特米亞正在幫金妮整理帽子,弗雷德和喬治正在往煙花筒裡塞着三葉草。韋斯萊夫人嚴厲地瞪着他們,但是兩人已經完全不在乎了,把煙花筒伸出包廂讓三葉草随着飄揚的彩帶一起落下。
現場響起了愛爾蘭隊支持者巨大的歡呼聲,至少有一萬人開始歌唱愛爾蘭的國歌。
包廂漸漸被人填滿,半個小時後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和盧多·巴格曼到了。韋斯萊先生和珀西起身跟他們打招呼,韋斯萊夫人則是皺着眉——自從她知道弗雷德和喬治花了三十七個加隆去賭博後,她對這三個人都沒有好臉色。
一想到喬治還試圖教阿爾特米亞賭博,甚至教到人家的教父面前了,她就更生氣了。
連韋斯萊先生說話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妻子記起他為愛爾蘭獻上的那一個金加隆。
福吉沖韋斯萊先生點點頭,然後熱情地過來跟哈利握手。他緊接着精準定位到了阿爾特米亞,然後開始給他們介紹保加利亞的魔法部部長。那位部長穿着鑲金的黑天鵝絨長袍,十分吃力地聽着福吉放慢了至少三倍的英語。
“啊,梅林,我想念巴蒂——”福吉也聽不懂對方的話,兩位魔法部部長臉上是一模一樣的痛苦。他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在自己的額頭上比劃了一個閃電的标志,接着指了指哈利。
保加利亞魔法部部長突然興奮了起來:“哈利……波特!阿爾、忒米——特彌亞……波特!”
他顯然不太會念阿爾特米亞的名字,糾結了半天才勉強念完,然後大聲吼了一句話。
“是的,是的,我們終将勝利。”福吉疲憊地回道,然後轉向哈利,“我不太擅長語言,要不然就得告訴他别讓保加利亞的人總是搶占那些好位置了——你知道,好多巫師都被他們擠傷了。”
“要是巴蒂在就好了,”福吉又重複了一遍,四處看了一圈,目光最後停在那個家養小精靈身上,“啊,好極了,我看到他的家養小精靈了——啊,盧修斯。”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趴在欄杆上的羅恩和一直在看節目單的赫敏都轉頭看了過來。他們身後的那排正好還有三個空位,剛好夠馬爾福一家坐下。
盧修斯·馬爾福和德拉科馬爾福長着一模一樣的白金色頭發和尖細的下巴。馬爾福夫人也是一頭金發,又高又瘦——她長得很漂亮,但是臉上的表情不太讓人愉快,就好像鼻子底下總有股難聞的氣味似的。
“啊,福吉。”馬爾福先生伸出手,“我想你還沒見過我的妻子納西莎吧?還有我的兒子,他叫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