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主人和雷古勒斯少爺已經死了,現在我才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小天狼星冷冷道,“滾出去,别再讓我說第三遍。”
“……”克利切急促地喘息着,用憎恨的目光掃過哈利和阿爾特米亞,然後不甘地讓開了,“好吧,好吧,如您所願……”
它把自己隐沒在黑暗裡,消失不見了。
小天狼星用力把門推開,卻沒有預想中的灰塵。這個房間簡直和發黴肮髒的格裡莫廣場12号格格不入。墨綠的壁紙,華麗寬大的床,擺滿了銀綠裝飾的架子,牆壁上還挂着斯萊特林的學院袍。
“沒什麼好看的,相似的房間你能在斯萊特林的學生家裡找到無數個。”小天狼星冷淡道。他的目光在牆壁上的學院袍上停了一瞬,然後無趣地滑開。
“我們還是更想看看你的卧室,”哈利沒有進去,“是嗎,阿爾?”
“是啊,”阿爾特米亞也趕緊道,“我對你說的那個傑作更感興趣。”
“當然,我也是這樣想的。”小天狼星合上門,推開了屬于自己的房間,“我——”
他被卷起的灰塵嗆了幾口,阿爾特米亞迅速捂住自己的口鼻。
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的房間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當然,區别不止有房間裡的灰塵。他的房間用格蘭芬多金紅的旗幟裝飾着,還貼滿了摩托車和麻瓜女孩穿着比基尼的招貼畫,必須要很細心才能在縫隙裡找到原本的銀灰色牆壁。
屋裡很寬敞,就算是現在也能看出當年肯定是相當華麗和漂亮的。高窗上遮着長長的天鵝絨帷幔,枝形吊燈上布滿灰塵,蜘蛛網從吊燈延伸到了木制衣櫥的頂部。
阿爾特米亞幾乎是立刻就明白家裡那些整牆的衣櫃和書架的靈感來源于哪裡,想必小天狼星根本不知道一般人家的衣櫃和書架是什麼樣子。
但是這裡的一切都不如那些照片惹眼。房間最顯眼的位置貼滿了會動的照片,幾乎每一張都有詹姆·波特。他似乎是每張照片裡的主角,旁邊總是站着年輕英俊的小天狼星。
有他們兩人的合照,還有四個人的。彼得總是興奮地望向鏡頭,阿爾特米亞發現他總是喜歡貼着爸爸的另一邊站着。而萊姆斯總是站在照片的邊緣,臉上的傷痕和破舊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有些落魄——可他依舊帥氣的,年輕而溫和,是那種不帶任何攻擊性的俊美。
“這個房間太棒了,小天狼星。”哈利喃喃道,“可是你的媽媽——我是說,布萊克夫人,允許你這麼幹嗎?”
“這就是我要給你們展示的傑作。”小天狼星說,“你可以試一試,用力把這些照片撕下來。”
“撕下來就是我們的了嗎?”阿爾特米亞立刻道。
“不撕下來也是你們的,”小天狼星說,“如果實在想要,結局無非就是搬一面牆走。”
“西裡斯少爺!”“啪”的一聲輕響,克利切出現在房間裡,看着他激動道,“您不能——”
“不要偷聽我們說話,”小天狼星拎起它扔了出去,“這是命令。”
克利切再次消失後,房間裡再次擁有了可喜的甯靜。阿爾特米亞試圖找到一個缺口,可是這些照片粘得太完美了,她努力了半天還是紋絲不動。于是她又去查看那面旗幟和那些海報,無一例外全都無法移除。
“你自己能解咒嗎?”阿爾特米亞忍不住問。
“顯而易見,不能。”小天狼星聳聳肩,“我為了保持房間的原狀廢了大力氣。我不允許有人破壞它,包括我自己。如你所見,快二十年了,依舊無人能破開我的防禦。”
“我會研究出來的,”阿爾特米亞說,“我是說,解咒。”
“我很期待。”小天狼星笑起來,“不過那時我建議你先把詹姆們放在一邊,首先把布萊克夫人解決了吧——她最好的歸宿就是地窖,或者燃燒的壁爐。”
“好,我會的。”阿爾特米亞也笑起來。
“可是,小天狼星,”哈利敏銳地發現了一個破綻,“你是十六歲的時候離開的,可那時你還不能在校外用魔法吧?”
“為什麼不能?”小天狼星反問,“魔杖就在我的手裡,而我要為了遵守可笑的校規去放棄惡心布萊克家的機會嗎?”
哈利艱難道:“……我的意思是,你可能會被開除——”
“那就再好不過了。”小天狼星愉快地張開手,“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退學的布萊克家的長子,多麼令人驕傲的喜訊!”
哈利:“……”
“放心吧,他們不會讓我被退學的。”小天狼星收起笑容,平靜道,“當然,我也并不想被退學。在霍格沃茨的七年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畢業之前并不想離開那裡。”
小天狼星看起來情緒并不高,但過了一會兒還是走到他們身邊給他們講這些照片背後的故事。有幾張照片根本沒有人,小天狼星說是因為他們都披着隐形衣,仔細看的話還能在右上角看到不知道是誰露出的頭發。
他從費爾奇辦公室裡的合照講到遊完黑湖後水淋淋的狼狽合影,最後靜靜地看着最後一張合照裡笑得燦爛的詹姆。
很難想象,他生命裡最重要的那個人已經離開自己快十三年了。
“走吧,孩子們,”他轉身離開這間布滿灰塵和往事的房間,“我們該回去吃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