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還沒有爸爸的拳頭大的小小阿爾:」
隻是開頭的一句話阿爾特米亞就忍不住了,一邊笑一邊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
「寶寶,你和哈利太愛打架了。就算你們現在還不滿五個月、隻會叫爸爸和媽媽,我和詹姆還是決定分開寫信——他信誓旦旦地告訴我等你們長大了,要是看到隻有一封信的話會把客廳糟蹋幹淨的——我們昨晚讓你們自己選,哈利咬了爸爸的鹿角,你飛過來抓媽媽的頭發。于是詹姆給哈利的信開頭,我給你的信寫開頭。你們的教父充當郵局的角色,等到你們長大,他會挑一個聖誕節把所有的信一起寄給你們——我和詹姆一緻決定給他選擇日期的自由。」
這個字體阿爾特米亞見過很多次。跟她一樣的“f”和跟哈利一樣的“g”,比出現在課本的上的字迹更加利落幹淨。
「聖誕快樂!這是我們的阿爾寶寶在這個世界度過的第一個聖誕節,媽媽太驕傲了。你現在站在大腳闆給我們帶來的聖誕樹上,哈利在樹下爬——梅林,我真希望你們能放過那棵可憐的樹,哈利昨天才因為發現自己不能飛魔力暴動了一次,把庭院搞得一團糟(當然,不是抱怨,我們都很高興地發現了哈利卓越的攻擊天賦)。」
阿爾特米亞把信紙舉高,沒有讓淚水暈開墨迹。接下來的字迹阿爾特米亞是第一次見到,但是跟她想象的一樣張揚潇灑。
「寶貝,我認真統計過,在你和哈利打的大大小小的十九次架裡,你勝了十一次,哈利勝了八次。關于昨天那場,我和大腳闆認真讨論過,最終一緻決定在哈利學會飛翔之前,他都不可能赢過你——尤其是他還推平了莉莉最愛的那叢花。我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說服大腳闆大半夜出門去找新的花(ps:勇敢的小獅鹫,下次多拔幾根他腦袋上的毛)。」
接下來又是莉莉的字迹。
「他所謂慘重的代價隻是——」
阿爾特米亞讀完第二頁,發現沒有了。信紙隻有兩頁,泛黃的羊皮紙和褪色的墨迹。她匆匆跳下床,打開門想去敲哈利的房門,結果那扇門在她眼前打開了。
哈利急促地喘着氣,阿爾特米亞揮揮手裡的信紙:“交換嗎?”
哈利點點頭,于是兩人交換了信紙,原地坐下慢慢看了起來。
阿爾特米亞發現爸爸媽媽給她和哈利的昵稱有小小的不同。媽媽叫她寶寶,叫哈利寶貝,爸爸則是反着來。她不清楚這是兩人潛意識的默契,還是怕他倆為昵稱打起來才專門設計的,總之每一次落筆都溫柔得想讓人落淚。
就像是隔着十三年的光陰,他們的聲音才終于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照片都被毀得差不多了。我隻找到了這個。”小天狼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兩人的身後,坐下來遞給他們一張會動的相片。
相片裡的哈利和阿爾特米亞騎着掃帚飛在天上,詹姆在下面看着他們笑。
“照片裡你們要更大一些,是你們一歲的時候,”小天狼星說,“兒童掃帚是我送你們的生日禮物,莉莉專門寫信告訴我你們的事。可惜我以前的卧室被人搜了個遍,照片也被撕毀了。”
他指了指那個殘缺的角:“這裡原本站着莉莉——她說哈利差點撞死小貓,還打碎了一隻花瓶,而你撞碎了詹姆的眼鏡。詹姆很高興,說以後家裡會有兩個魁地奇明星。”
兒童飛天掃帚隻能離地兩英尺。阿爾特米亞輕輕摸了摸那個殘缺的破口,想象着媽媽跟爸爸一起笑起來的樣子。
哈利擦了擦眼睛,緊緊擁抱了小天狼星:“小天狼星,謝謝你。”
“我可是個不稱職的郵局。”小天狼星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莉莉給我的信也缺了一頁,等我回去再找找——照片隻有一張,你們不會因為它打起來吧?”
“當然不會,”哈利吸了吸鼻子,“我們已經長大了。”
小天狼星揉了揉他的頭發。
阿爾特米亞也抱了抱他,然後指着詹姆和莉莉給她的信:“所以慘重的代價是什麼?”
“哦,那個呀。”小天狼星笑得開心極了,“那年的平安夜我當了聖誕老人,他變成馴鹿載着我跑了三個小時,然後眼睜睜地看着我獨自爬進煙囪給你們塞禮物——尖頭叉子氣極了,差點把房頂跺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