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過去,四處亂逛的小矮人們總算消停了。阿爾特米亞把收到的禮物都擺在桌子上,拉文德仔細地一個個看過去。
桌上擺着一枚卷枝草形狀的寶石胸針、一條火紅色的枝形手鍊、一雙輕薄的手套、一卷帶香味的羊皮紙、一整盒唱片和一支粉色的羽毛筆。
“讓我來分析一下。”拉文德嚴肅道,“跟賀卡一起送來的禮物是哪個?”
阿爾特米亞指了指那枚胸針。
“排除掉,自由女神不需要這個。”帕瓦蒂插嘴,赫敏快速地把那枚胸針收進了抽屜。
阿爾特米亞幽幽地擡起頭,另外三個紛紛錯開了視線,憋笑憋得很辛苦。
拉文德用食指挑起了那條手鍊:“怎麼都喜歡卷枝?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寓意嗎?”
赫敏抽出阿爾特米亞插進筆筒的魔杖,倒轉給她看手柄:“喏。”
拉文德在手柄上的卷枝花紋上頓了兩秒,然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你有頭緒嗎?”她問。
阿爾特米亞聳了聳肩:“沒有。”
“他們為什麼不留名字?”帕瓦蒂有些頭疼,“我甚至分不出哪一個是西莫送的。”
“唱片吧,”赫敏說,“這是麻瓜的東西,送的人至少在麻瓜世界呆過。”
“手套呢?這麼薄不能禦寒,也沒有什麼裝飾性。”
四個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
“名字不寫就算了,使用說明也不寫嗎?”拉文德匪夷所思,“他要幹嘛?”
“不想暴露自己的筆迹?”帕瓦蒂猜測。
“梅林,阿爾連人都認不全,還指望她認出筆迹?”赫敏抽了抽嘴角,“除非送的人是我、哈利或者羅恩,否則我想不出對她隐瞞筆迹的必要。”
“一群膽小鬼,”拉文德說,“謹慎過頭了,我打賭就算寫上名字阿爾也不能全部對上号。”
“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嘛,至少目的達到了。”阿爾特米亞打了個哈欠,“看完了嗎,我想睡了。”
“等等,”拉文德把她按在椅子上,“我想看看這個羽毛筆——”
“就用這個寫!”赫敏裁下一截那卷帶香味的羊皮紙,這時她們才發現紙上還壓了細小的花瓣,“随便寫點什麼……”
阿爾特米亞想了想,謹慎地在羊皮紙上寫下了“狗”。
下一秒筆就自己動了起來。
「我知道很多笑話,你身邊的每一隻狗都聽我講過。」
“笑話羽毛筆?”帕瓦蒂問。
“哪來的狗?”拉文德說,“他不知道阿爾怕狗嗎?”
“噓。”赫敏示意她們安靜。
「很多人都很疑惑,狗也能聽懂笑話嗎?」
被四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看,那支筆洋洋得意地落下最後一行字。
「我說:“當然,她們還能看懂呢!”」
“……”
沉默彌漫了整間寝室,那隻羽毛筆寫完後就跳進墨水瓶裡裝死。
“……我們是不是被它罵了?”赫敏慢慢道。
“反正我看懂了。”拉文德抽了抽嘴角。
“情人節禮物?”帕瓦蒂費解,“誰會喜歡這種得罪人的禮物?”
阿爾特米亞揉了揉臉,最終還是沒忍住把頭埋在桌上大笑出聲。赫敏有種沒法隔空抽人的無力感,隻能把那支裝死的羽毛筆從墨水瓶裡拔出來,塞進抽屜讓它去跟自由女神的胸針作伴。
“至少我知道他匿名的理由了。”拉文德咬着牙。
帕瓦蒂捏了捏眉心,還是沒忍住跟阿爾特米亞一起笑了出來。
*
三月份的時候,曼德拉草變得更加活躍和喧鬧,并開始嘗試霸占彼此的花盆。斯普勞特教授說這就是快要成熟的标志,并徹底禁止學生進入三号溫室,避免操作不當導緻喪命。
此時距離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石化都快四個月了。好在持續一學期的恐慌已經結束,他們馬上就能清醒。
“真可憐,”羅恩搖搖頭,“不管如何,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過了聖誕節和複活節,還馬上就要面臨期末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