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來的許多年裡,阿爾特米亞也記不清她是如何通過第一學年的期末考試的。難以置信,她在擔憂着随時都有可能大腦癱瘓的哈利的同時還能背下埃爾弗裡克起義的口号。
不足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天氣似乎也在頃刻間變得酷熱難耐。阿爾特米亞把長筒襪換成了短襪,襯衫袖子也被卷了上去。
哈利則是偷偷把其中一件襯衫的袖子剪掉了,反正校袍一穿誰也看不出來。
考試的地點是在一個大教室裡。大教室位于城堡的中間,隻有四扇很窄的窗戶。
空氣更悶熱了。
阿爾特米亞把鬓發都别在耳後,等麥格教授分發考試需要的羽毛筆。
“先筆試,再實踐。”麥格教授說,“羽毛筆被施了防作弊咒,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中的有些人試圖挑戰它。”
考試分成兩天。第一天考變形術、魔咒學、魔藥學和黑魔法防禦術,第二天考草藥學、天文學和魔法史。
說不清哪一天的考試内容更令人頭大。從醫療翼提神藥劑的消耗速度來看,大半個學校的學生都打算連着熬上兩天的夜。
筆試集中在上午。阿爾特米亞順利回答出了将死物變成活物和将活物變成死物的不同,清晰列出了漂浮咒的施用要點、龍血的十二種用途和《狼人行為準則》的第三至十五條。其他的題也很簡單,就像秋說的,隻要看過課本就多少都會有點印象。
下午是實操。麥格教授給了他們二十分鐘,阿爾特米亞順利将老鼠變成了鼻煙壺,上面還有一個精緻的小貓雕花。麥格教授抿緊的嘴角都松了松,目光柔和地把那隻鼻煙壺收進了寫着阿爾特米亞名字的袋子裡。
這份柔和在看到納威那隻長了胡子的鼻煙壺時立刻收了回去。
弗立維教授則是一個一個地把他們叫到教室裡,羅恩排隊的時候緊張得滿手都是汗。阿爾特米亞進去的時候弗立維教授剛修好被西莫炸碎的桌子,看到她來了後這位教授敲了敲黑闆——考題慢慢浮現,阿爾特米亞需要讓兩隻菠蘿跳一支圓舞曲。
這個也很簡單。
黑魔法防禦術就更簡單了。她練過不知多少遍的禁锢咒,成功綁住三隻地精的時候奇洛教授還磕磕巴巴地誇了她一句。
不簡單的是第一天的最後一門。魔藥實操考的是她最不擅長的遺忘藥水。不過好在這天運氣不錯,阿爾特米亞中途沒有失誤,做出了迄今為止最好的一份遺忘藥水。
從斯内普的臉上是看不出什麼的——阿爾特米亞也不想看出什麼,交出那份藥水的時候冷汗浸透了後背。
第二天的考試是純筆試,這就更簡單了。最後一門考魔法史——既沒有偏難怪的妖精名稱,也沒有冷門的起義曆程,有的全是類似發明自動攪拌坩埚的巫師的名稱之類的常識問題。
阿爾特米亞放下筆的那瞬間感覺自己自由了。
當賓斯教授讓他們放下羽毛筆并卷起羊皮紙的時候,整個教室的小巫師都歡呼起來,交完卷後呼朋喚友地湧進了陽光燦爛的草坪。
從這個下午開始,他們将有整整一周的時間等待成績出來。
赫敏拉着阿爾特米亞對答案,羅恩和哈利自動捂住了耳朵。最後哈利實在是忍不了時不時飄來的、和他記憶裡大相徑庭的答案,跳起來用袍子裹住阿爾特米亞,然後一起滾到了一棵大樹下。
赫敏被打斷也沒有生氣,笑着跑過去一起躺在了草地上。
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在和李·喬丹一起撓巨烏賊的觸手——在它正悠閑地躺在淺灘上曬太陽時。
“他們可真夠讨厭的,不是嗎?”羅恩笑着說,“小時候我就扮演着那隻巨烏賊的角色——後來我就明白了,絕不能在弗雷德和喬治的眼皮子底下睡着。”
阿爾特米亞笑了起來,她幾乎能想象到小小的弗雷德和喬治捉弄小小的羅恩的畫面。
“如果我和哈利有那樣的哥哥,也就不會被欺負了。”阿爾特米亞有些羨慕,“他們會更先一步地捉弄回去。”
“可是在沒有外部危險的時候,這樣的哥哥就是最大的危險。”羅恩說,“我要是有哈利這種性格的哥哥,那真的做夢都會笑醒。”
“我不介意。”哈利說。
羅恩笑着推了他一把,然後翻身騎上去揍他。
赫敏趁此機會跟阿爾特米亞對完了最後幾科的答案。她特意把聲音壓低了一點,最後小聲問阿爾特米亞:“弗立維教授找你了嗎?”
阿爾特米亞心領神會:“多少分?”
“一百一十二。”赫敏沒壓住嘴角,“你呢?”
阿爾特米亞伸手跟她擊掌,陽光剛好落在她眼睛裡。
“我是滿分。”她笑着說,“不過是變形術。”
“好吧,我得扣兩分了。”赫敏聳聳肩,“第十四題我跟你選得不一樣呢。”
阿爾特米亞笑着推了她一把:“你少來!”
“終于可以不用再學習了!”羅恩快樂地感歎了一聲,伸長手臂躺在草地上。他跟哈利打夠了,頭發上都沾着草葉。
“想想吧,哈利!”他高興道,“還有一個星期!足足有一個星期我們才會知道自己到底考得有多糟!”
預想中的回答沒有出現,哈利跪在草坪上揉着傷疤。
“真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咕哝道,“從來沒疼得這麼頻繁過……”
阿爾特米亞抽出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