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獸點點頭:“行。”
季言心:“若有發現,用通信儀聯絡。要是沒有發現,一個時辰後我們在此彙合。”
達成一緻後,一行人開始分頭行動。
季言心與花魄很快便走到一處池子面前,池子周遭很是陰詭,上方卻有無數藍色繁複花紋的陣法在運轉。
花魄緊貼着季言心,待看清池子後,渾身猛然一顫。
季言人扭回頭問:“怎麼了?”
小紙人花魄指着不遠處的池子,伸出的手不住地顫抖:“那……那池子裡……似乎。”說到這裡的時候,花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似乎全是血。”
季言心仔細瞧了瞧,在光并不強烈的藍色陣法映照下,殷紅的血着實有些刺目。
花魄如此說的時候,季言心不由得面向花魄,捂住小紙人面上并看不出來的鼻子,道:“好像有股很大的血腥味。”
“啊啊啊,季姐姐你快看。”花魄整個人躲在了季言心身後,吓得兩腿癱軟,險些站不穩。
季言心再回頭望向血池,隻見随着陣法運轉,血池裡一個接一個的人形爬了出來。待越來越多的人從血池湧出,離二人越來越近時,那些人顯露出來的模樣觸目驚心,怪不得花魄會害怕。
血池中爬出的人,不全是人。因為他們一半是血肉之軀,另一半則是森森白骨,白骨之上布滿無數蟲子,乍一看隻像是骨頭間橫生出的裂縫。
季言心心下大驚,這不是百裡翊記憶中的毒蠱咒麼!她記得荒漠上的女人對小百裡翊說,此咒無解,唯一陪伴着他的黑龍,亦是因此而選擇犧牲自己性命,給小百裡翊謀了一條生路。
眼看數不清身中毒蠱咒之人離二人越來越近,花魄急得快哭出聲來。季言心亦整個擋在她面前:“别怕,我會保護你。”心下卻也不安,這些人難不成發現了她們?如若是被發現,那麼這些人便有意識,且身攜無解之毒,後果不堪設想。
季言心鬧鐘風起雲湧,正想着如何應對之時,卻見她們身前一丈遠處,接連不斷有漆黑的口子打開,從血池之中爬出的人齊齊消失在了口子之中。
花魄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季言心卻更是發愁,她沒猜錯的話,這些人往外界去了,一旦天下之人被染毒,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此時,身旁傳來了祁珩的聲音:“季師姐,季師姐,你聽得到麼?”
季言心掏出通信儀,此時在花魄看來,通信儀也變成了紙。
季言心答:“我們這兒有所發現,須得快些得到樂遊的眼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祁珩:“我們已找到若芙和微蘭的魂魄所在,季師姐你們快回方才約定的地點,我們速速會合,這便帶你來她二人魂魄所在之地。”
季言心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們才分開多久?祁珩這就尋着了若芙和微蘭的魂魄?
她試探着問:“白澤?”
白澤:“雖然我也納悶,但确實找到了若芙與微蘭的魂魄。”
季言心這才拉起花魄的手:“我們快回去。”
暗中,有一雙眼睛的視線一刻不離跟随着季言心,正是白百裡翊。
在得知祁珩已找到若芙微蘭魂魄後,百裡翊亦不免震驚:“這個祁珩有問題。”他們一行人要前往黃泉海域前,祁珩信誓旦旦同季言心講他知仙骨下落,出去随便轉轉也能撞見樂遊,如今更是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就能尋得若芙微蘭魂魄,即便是與仙族有千絲萬縷關系的神獸白澤,恐怕也做不到。
一旁天咎心想,你這是在吃醋,嘴上卻問:“尊上我們不去幫她們麼?”
百裡翊搖搖頭,沉默半晌才道:“我們終究是要離開的,在此之前本座想看看她季言心可有能獨自面對困境的能力。”她若能,他便安心。
天咎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也不是一個人,還有祁珩那個大功臣呢。”
百裡翊白了一眼天咎。
天咎喃喃着:“我是說還有花魄、不辭、王朝這些,尊上大可以放心。”
短暫的沉默,天咎又疑惑:“那時方鏡能讓尊上徹底脫離季言心,可是……”後面的話他沒能說出口,這些日子同季言心等人的相處,早已讓他将他們當作自己人。眼睜睜看着季言心有可能身死魂銷,他于心不忍。
看出了天咎的疑慮,百裡翊輕聲道:“不是隻有讓她身死魂銷這一個法子。”
天咎震驚,目光中不自覺帶了欣喜:“還有别的法子?”
百裡翊隻冷冷道:“莫要話多,好好看着他們。”
天咎還是嘀咕了一句:“其實我們也可以不走的,即便回了暗域,也隻剩我與尊上二人。”
百裡翊:“誰說隻有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