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是嫌棄我了?洗碗我還是會的,不至于邋遢到洗不幹淨的程度。”
餘寂輕歎了口氣,她什麼都不懂。
緩緩道:“少爺習慣自力更生。”
江月近了一步想要重回位置,下意識拒絕他。
“沒事,我可以洗。”
餘寂沒同意,隻是将水龍頭向她的方向推了推,“泡沫不沖掉,不難受嗎?”
“嗯?”沒等到慢一拍的江月回複,餘寂眉頭不展。
他是個急性子,等不了幾秒,主動伸出兩根手指尖提着江月手背,把她的手放到了水流下面。
“洗不洗?”
“洗。”
江月慶幸着自己瘦,好在是皮松所以沒什麼感覺,跟着他的動作洗了手。
洗幹淨後,她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洗好了,你……”
“嗯,碗我洗,你再愣一會兒,我都洗完了。”
“哦……”
餘寂憋不住話,将洗好的碗放好後,他道:
“你趕緊把身體養好,不能光吃雞肉吧?明天我去多買些品質好的牛肉和魚,你得補充一些優質蛋白,不然後面住在一起都要我照顧你?”
江月抽了幾張紙巾不緊不慢地擦着手,笑笑:
“不用你照顧,你要是覺得和别人一起住不适應的話,把我當個死人就好,我又不會影響你的。”
她這話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隻是想給餘寂打個包票,讓他安心和自己一起去村子裡住下。
可餘寂聽罷滿頭黑線,有這樣說自己的嗎?
虛虛輕拍了幾下嘴唇,告誡她:
“呸呸呸,快呸掉,不要說這樣晦氣的話。
之後你該怎樣就怎樣,我可沒說不願意和别人住在一起,你别說這樣的話,搞的我剝削你了一樣。”
江月不在意地照做:“呸呸呸,我心甘情願服侍少爺的還不行嗎?隻要你有什麼事情使喚我就好,别使喚那小兩口,别耽誤他們談戀愛。”
餘寂很不服,搞的好像他是什麼毒瘤一樣,轉念一想:
好啊,你要是這麼喜歡被使喚,那我以後就随你的願使喚你了。
他嘴角一翹,沒多說什麼又悄悄收起笑來。
在水龍頭下又沖了一遍手後,他向外走去,“知道了,她倆金貴着呢!走不走?”
“走,你不要紙嗎?”江月盡職盡責,早已幫他抽好了紙巾備着擦手。
“不要。”
他那樣講究的人,現在頭也不回地在白襯衫上胡亂一擦。
江月跟上,真是想笑,你就說這河豚是不是送對人了吧。
廚房外的淩歲穗一直拉着周淮先聽牆角,在感覺他們快準備出來後,就拉着周淮先跑到沙發那坐下,若無其事道:
“洗好啦?來來來,坐着聊一會。”
見兩人坐在一起,江月不動聲色地在對面落座,與沙發上和自己坐在一邊的餘寂保持着一段距離。
她問道:“聊什麼?”
“下午的安排啊,還有就是...”她看了一眼一個在場唯一不知情的餘寂,含糊其詞道:
“和周淮先一起直播的事情,我媽媽那邊。”
“哦~那個啊,不用擔心了,你媽媽那邊了,她估計都不管你了,你現在就先這樣直播着,我來之前你不也和我說過,就算不為了應付你媽媽,你也會幫鎮子做宣傳啊。"
淩歲穗卻是遲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怕...”
“怕你媽媽後面還會找你。”江月幫她說了後面未說出的話,“沒事,我們都在這裡,你還怕什麼?到時候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解決。”
知道淩歲穗愛操心亂想,周淮先也給了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是的,不用擔心。”
江月微偏頭去看餘寂,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歲歲的媽媽一直逼着她和沒見過幾次的相親對象結婚,想要拆散她和小周,要是歲歲真的回去了,可能年後就要被逼着結婚了。”
她輕歎了口氣,話裡點餘寂的意味更甚:
“她媽媽要是後面來視察的話,大家都會幫忙的對吧?”
餘寂敞開雙臂靠在沙發上,擡眉道:“誰不幫忙誰是小狗。”
他這話一出,坐在對面的淩歲穗和周淮先相視一笑,他倆又開始了。
“可以啊,比比?比到時候誰表現得更好。”
他聽不得江月和他說比這個字,餘寂立即坐直了身子道:
“比就比啊,我話就放在這裡了,誰也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拆散他們。”
江月想笑忍住了,“哦,這樣啊。”
笑死,根本就沒在一起過。
她仍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好,挺好的。”
餘寂卻是認真了,“賭注呢?你要是比不過我怎麼辦?”
“我想想啊。”江月早就想好,可還是做狀苦惱思考道:
“那我就陪你去山裡一起去找青金石,直到你不想找了為止。”
江月無疑是抓住了他的所想,餘寂正是愁沒人和他一起進山。
他爽快地同意了,“可以啊,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
是感受到手肘處被蹭了蹭,江月才發現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隻手,伴着他的聲音:
“拉鈎。”
江月一愣,“拉。”
後這才伸出小拇指勾上他的小拇指,她本隻當是哄小孩的手段。
餘寂卻勾着手指,微微帶動着江月的身子拉向自己,更是勾緊了小拇指不放開。
他感覺江月隻是在敷衍自己,有些落寞,“我最讨厭别人答應我的事情,最後沒有做到了,你不要說話不算數。”
江月最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緒流動,在對上他雖淺卻深邃的眸色後,江月淡然的神色也濃了些:
“好了,我會一直記着的,沒騙你。”
淩歲穗拉着周淮先的右手一起舉起:“我們做證人,double。”
到這裡,餘寂才松開小拇指,坐回去之後這會兒又不甚在意道:“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