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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鼓囊囊的窗簾拂過餘寂的頭頂,引得他轉頭去看,卻在回頭之際與江月對上視線。
這陣風過于猛烈,餘寂本就不高的領口被吹得更開,江月的眸子慢慢下沉。
餘寂也發現她的視線從上面開始慢慢向下移,一激靈将領口捂住,這女人是變态吧?
他捂好衣領再去看,江月早已收了眼神看着窗簾發呆。
待周淮先關好坐回來後……
餘寂動作上不敢太明顯,小幅度地示意那床上狀态外的某人,嘴上卻敢當面蛐蛐她:
“那小周,你怎麼稱呼她?不會是跟着你女朋友叫什麼江…江江吧?”
淩歲穗聽了不服,這個名字可是她想出來的,都叫了快十年了。
她先道:“這個名字不好嗎?而且周淮先跟着我喊,有什麼不對的嗎?”
可能是角色扮演的太投入,淩歲穗已經自動代入了幾人的身份:“江月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周淮先又是我男朋友,我們幾個關系這麼好,不叫江江叫什麼嘞?”
“額……你們一直都這樣叫嗎?”
聽他這麼問,淩歲穗終于想出了這個稱呼的出處:“也不是,一開始剛認識的時候我都是叫大名,後來我們讀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流行的稱呼是什麼什麼子,那段時間我就會喊江江子。”
看餘寂仍不能理解的樣子,她繼續解釋:
“你看啊,江江子讀快了就是醬醬紫,醬醬紫,你幹嘛醬醬紫(這樣子)?醬醬紫不有趣嗎?”
他撇嘴道:“你幹嘛醬醬紫?”
淩歲穗聽聞簡直痛心疾首,“這麼具有巧思的名字都被我想出來了,擺在你面前了,你竟然都不珍惜!可惡啊,那你還想怎麼叫?”
餘寂她管不着,周淮先她可以。
不管他,淩歲穗轉頭問周淮先:“叫小江我聽着好奇怪啊,周淮先你也會跟着我這麼喊的對吧?”
周淮先都聽她的,自然是不出意外地同意:“會的。”
“我就知道你人好,嘿嘿。”
“嗯,你取的很好,這樣稱呼很有意義也很有趣。”
“就是就是,上大學的時候我們都這麼叫的,我都叫習慣了。”
“按你的習慣就好。”
淩歲穗又問起餘寂,“你呢?”她沉浸在被周淮先認同的開心中,差點忘了他。
“嗯……”餘寂表情糾結,這兩個他都不是很喜歡。
餘寂不是一個愛将就的人,一定要找出自己最滿意的答案,直接問江月:
“沒有别的稱呼了?你沒有什麼小名嗎?”
房間裡密不透風,江月不再看已經關好了的窗戶,看向他:
“沒有。”
餘寂不放棄:“那你家裡人怎麼稱呼你的?”
“大名。”在她的印象裡,她父親都是用大名稱呼她。
餘寂表情奇怪:“可我看别人都是用名的疊詞去稱呼,不應該叫月月什麼的嗎?”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覺得奇怪,我比較習慣别人叫我的姓。”江月将頭偏了偏,重新看回手中已經快冷了的粥,“不過随便你怎麼喊,我無所謂。”
“那我就叫你的大名。”别的稱呼他叫不慣,總覺得别扭。
江月随意嗯了一聲,“可以。”
相互之間的稱呼問題解決了,幾個人終于能安心地将飯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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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其實病的不重,隻是身體抵抗力不強,有些虛弱,還需要吊幾瓶水。
所以便留了淩歲穗在病房裡陪她過夜,兩個男生出去住了酒店,打算明天早上一起回去。
兩人收拾完垃圾走了之後,房間裡隻剩兩個女生。
江月看着忙着在一邊鋪床的淩歲穗,聲音中帶着倦意,問她:“你喜歡周淮先嗎?”
淩歲穗啊了一聲,突然也回答不上來,她不知道……
可能隻是習慣了和周淮先待在一起了,她的腦海裡閃不出什麼突然的事件和喜歡他的理由。
隻有吃飯、走路、聊天……有時會閃過在瀑布、村莊等等各個時空地點裡,他看向自己的樣子。
平淡的…無常的…習以為常的。
那隻是一天又一天個的平淡日子組成的。
“我不知道,可能…隻是有好感。”
江月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并沒有表現的太驚訝,隻淡淡地問她:
“那為什麼不直接和他在一起呢?”
“因為……隻是有好感。”
江月一直病恹恹的,提不起勁來,啞着嗓子道:
“夠了,對于周淮先來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