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淩歲穗兩個清脆利落的巴掌下去,已然将身後送上椰子的服務員吓得愣在原地。
她本下意識想去道歉,自認為是自己反應過度了。
可張揚不退反進,吓得淩歲穗一個用力将他推回了座位上。
“你幹什麼?我不願意。”
張揚不以為意地笑笑,舔了舔方才淩歲穗打他時掌心刮過的嘴角,“你手還挺軟的,一點也不疼。”
淩歲穗皺起眉,看着他已經腫起的臉頰,隻當是她倒黴。她抽起桌上的紙巾開始擦拭自己的手掌。
“你惡不惡心?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
“我不惡心,反正你剛才碰我了,就是答應我了。”張揚開始死纏爛打了起來。
“我都說了我不願意了,張揚,你這樣有意思嗎?”
見淩歲穗擡手還要抽紙巾,張揚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歲歲,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從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你了,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你分手了,我是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
淩歲穗被吓得不輕,她第一反應是要用剛上來的椰子砸他,可她也知道自己下手沒輕沒重,便四處觀望着尋找趁手的東西。
看準了這個空檔,張揚緊攥着她的手腕,大拇指忍不住地摩挲着淩歲穗的皮膚,“歲歲,求你了。”
“放手,别碰我,我都說了不行了。”
淩歲穗被惡心得皮膚戰栗了起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抄過水杯向他潑去,“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聽不懂人話嗎?是不是一定要我去罵你,你才能聽懂啊。”
即便這樣,淩歲穗的手還是被他攥着,勒出了一道紅印。
眼看他敬酒不吃吃罰酒,淩歲穗接着就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張揚這才吃痛松了些力道,得以讓淩歲穗掙脫。
“你真的是找打!我就說博物館的豬首怎麼丢了,原來在你腦袋上呢!”
而不遠處的江月雖看的并不真切,可也從張揚的手一直把着淩歲穗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淩歲穗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隔壁桌一直盯着她大腿看的男人。
男人炙熱的目光在注意到江月未察覺到之後,便一直肆無忌憚地盯着。他正欲舉起手機拍照之際,被江月抓了個正着,二人的目光都并未退縮。
江月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可她心系淩歲穗那邊的狀況,在二者之間還是選擇向淩歲穗的方向跑去。
江月快速起身,實在是沒時間和他計較。
這讓男人以為江月不敢找他麻煩,再度舉起手機,手也漸漸伸向即将從身邊而過的江月的大腿上。
也隻是一個起身的動作,身旁的男人就被人撂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哀嚎。
“你是誰?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我是她男朋友,把照片删掉。”
江月被這變故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她的前男友程越。
他怎麼在這裡?更别說還在給她打抱不平。
地上男人的臉被蹭破了皮,此時他正捂着臉叫嚣着要報警。
“你要是不跪着給我道歉,這事不算完。”
“你報警就是了,我還能怕你不成?”程越抱拳,擺出一副還要動手的樣子。
“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報警。”
“你報啊,我剛才錄像了,而且這裡都是監控,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江月看不下去地拉住程越,撂下一句話。
這話瞬間讓男人熄了火,他是慣犯,要真被抓到,他也完蛋了。
收拾完男人,江月轉身就要走,又被程越反手拉住,“你沒事吧?”
她清楚自己與程越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語氣不耐道:“我沒事,隻是程越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想後果,你又想進去嗎?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是為了你。”
“又是這句話,我已經聽的夠多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是我有辦法解決。”
江月看向自己被拉住的手,“還有,我們是前男女友的關系,不是能夠牽手的關系吧。”
“抱歉,我隻是一時着急。”
“那你什麼時候能改了你這個着急的性子呢?”
江月再轉頭的時候,看到的是淩歲穗正奮力跑向沙灘。無心與他多說,江月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今天張揚的這件事情,你也幫忙出主意了。”
在看到程越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是程越撮竄的張揚。他倆上學時關系就好,那時自己也警告過程越幾次不要撮合他們,可是他依舊是這樣,從來不聽,不将她的話放在心上。
再來說江月的擔憂不是不無道理的,淩歲穗這邊的處境确實算不上好。
在掙脫了手上的桎梏後,淩歲穗火速拿上手機,脫下高跟鞋,一個利落的單手起跳動作,便從木制圍欄上翻了過去。
淩歲穗大學四年可都是排球校隊的主力,她還是有幾分運動天賦和蠻勁在身上的,要不然剛才的耳光也不能打的那麼響亮。
順利逃脫後,她現在的目标是:那塊人形立牌。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把這塊立牌留在這裡,供人參觀,以至于“千古流芳”。
淩歲穗這一跑,眼冒金星的張揚就反應過來了,便坐不住地要去追她。
見此情景,江月自然害怕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連忙去追張揚。
“張揚,你幹什麼?給我站那别動,等着我跟你算賬吧,你這個詭計多端的小人!”
見江月要走,餘情未了的程越自然不想錯過這次難得的重逢,他也跟在後面呼喊着,“江月,你别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歲歲!”
“張揚!”
“江月!”
呼喊聲此起彼伏,真的是一聲要比一聲高,附近的人群都被他們所吸引。
這便順理成章地形成了四人一個追着一個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