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恪的聲音很好聽,談判時冷靜平淡,永遠穩操勝券。日常則是淡定自若,沒什麼能讓他情緒失控。
但姚許晗更喜歡聽他動情時的聲音,情難自禁,随心而發,不加掩飾。
她看着謝喬恪的面上染上明顯的紅色,在縛住眼睛的墨藍色領帶的襯托下更為明顯。
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想來應該好不到哪裡去。
想摘掉遮住他眼睛的那條領帶,那樣可以在他眼裡看見她自己。
但是又想留着,暫時剝奪謝喬恪的視覺,讓她掌控一切。
他們兩個人,在有些方面向來很一緻,無比契合。
她能體會到謝喬恪的情緒,更能感受到自己的歡愉。
眼睛看不見,其他感官的感受便被放大。
謝喬恪隻能憑印象中的畫面去想象姚許晗的表情,粉面桃腮,煙視媚行。
興許由于他看不見,姚許晗是不一樣的狀态。
姚許晗靠在謝喬恪的胸口,這樣親密的姿勢可以清晰地聽見兩個人的心跳,幾乎重疊在一起,恍惚間以為是一個人。
領帶還沒解下來,謝喬恪試圖掙開手腕上的束縛,但是沒成功。
他決定再也不買這個牌子的領帶,質量好到讓人不滿。
“能不能幫我解開?我想抱着你。”
“不要。”姚許晗的手不安分。
謝喬恪對自己要求嚴格,一向自律,身材很合姚許晗的心意。
“你今天真的很高興。”謝喬恪能感受到她的愉悅和興緻。
“對啊,因為一直在困擾我的問題終于被想通了。”姚許晗擡起身,把謝喬恪手腕上的領帶解開,“就像現在這樣,隻不過我的困擾是無形的。”
謝喬恪環住姚許晗:“那是個秘密嗎?”
“已經不存在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再提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僅僅和我有關,和其他任何人都無關。”姚許晗懶洋洋地窩在謝喬恪的懷抱裡,手裡拿着蹭掉的發圈。
“好,那就忘掉吧。難怪能這麼高興,原來是少了一個困擾。”
謝喬恪的手撫摸着姚許晗的發絲,她今天做了頭發護理,摸上去很是柔順,些許淩亂并不影響。
“言言。”
謝喬恪的聲音溫柔又鄭重,仿佛要說一件重要的大事。
“嗯?”
“你還記得我回來之前說的話嗎?”
姚許晗托着下巴,裝作思考的模樣。
謝喬恪的手落了空,往下移了移。
姚許晗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我記得啊,而且結果正如你所願。”
“你說什麼?”
“我說,我會正視你的感情和我的感情,可能我們以後不但是合作夥伴,而且還是你情我願的夫妻。和聯姻無關,也不需要協議,隻和我們兩個人的心意有關。”
謝喬恪幾乎以為自己不清醒,他一直期待姚許晗有一天說出這些話,可她真的說出來時他又擔心不過是玩笑話,沒準她過了一會兒就大笑起來。
“你怎麼這個反應?我還以為你會高興一下,至少比現在情緒高漲一點。”姚許晗踢了謝喬恪一腳,并沒用力,隻是想看他的反應。
“我就是在想,這是你真正的想法嗎?”
姚許晗疑惑地皺起眉:“謝喬恪,你在懷疑我騙你嗎?”
“不是,隻是擔心你在順着我想聽的話說而已。”
姚許晗鄭重其事:“我沒有,因為我不需要順着你的想法。謝喬恪,可能我們這些年都在置氣,盡管不是和對方置氣,可還是浪費了很多時間。小九都快上小學了,我們居然還在讨論要不要體驗從戀愛開始談感情不談交易。”
“稀裡糊塗就過了這麼多年。”謝喬恪失笑,“真的奇怪,明明工作裡很清醒,怎麼婚姻裡這麼糊塗?”
姚許晗拉過謝喬恪的手,他們兩個人的左手無名指都是空的。不辦婚禮在合約裡寫得清清楚楚,沒有人提出要買婚戒,就這樣空着。
“我去定制婚戒,你的無名指戴戒指應該很好看。”
謝喬恪的手落在姚許晗的後腦勺上,把她帶向自己,低頭吻她。
原本就沒打算蜻蜓點水,謝喬恪聽見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都變得急促。
等謝喬恪松開,姚許晗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跳上岸的魚。
“我在說正事。”
“我在回應你說的正事。”謝喬恪的語氣愉悅,“謝謝,我很開心。等戒指到了,我會每天都戴的。你不用每天都戴,工作的時候不用戴。”
不知道什麼時候調換了位置,謝喬恪看着姚許晗,忍不住低下去親她。
姚許晗推他:“别親腫了。”
“好吧。”謝喬恪意猶未盡,“那我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