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晗把車停穩，和姚許晗一起下車。

“看我幹什麼？我昨天加班加點才空出時間來，你别想趕我走。”姚慕晗一邊走一邊找出訂餐電話，“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沒有什麼想吃的。”

“好，那我看着點。”姚慕晗清楚她的喜好。

一進房間，姚許晗直接紮進沙發，陽台上的多肉都比她看着精神。

“她到底跟你說什麼了？把你打擊成這樣？”

姚許晗轉頭，頭發糊在臉上也不在乎：“星河有沒有打壓過藝人？”

“據我所知是有的……”姚慕晗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還沒簽星河的時候有人給你使絆子？”

姚許晗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幹出這種事情倒是不奇怪，他都不用直接開口，就有人領會他的意思去做事情。”

姚許晗翻了個身，盯着天花闆，但視線聚焦不到一起，聲音飄渺空虛：“你說，我以前的反抗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在他眼裡可能就跟笑話一樣，到最後還是要老老實實地聽他安排。”

姚慕晗忍不住用力拍姚許晗大腿，痛得她直接坐了起來。

“過去點，我都坐不下去。”姚慕晗擠出個位置，“你要死不活就為了這個？我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呢？你搞搞清楚，你從他那裡拿了多少東西走。3%的股份和10%的資産是讓你自怨自艾的嗎？你順着他的心意走，這些隻是你以後分到的遺産，跟他對着幹才有談條件的資本。你現在手裡的不比我少，我可是繼承人。還老老實實，你什麼時候老實過。”

“安可翔說，我是在反抗命運的時候順應了命運。”

姚慕晗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誰能知道所謂命運是什麼樣，我才不信命。”

“我就是知道……”姚許晗心跳漏了一拍。

姚慕晗看剛剛還死氣沉沉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兩眼放光，在沙發上用力一蹦撞到了天花闆，痛得龇牙咧嘴還傻笑。

“瘋了瘋了。”姚慕晗把人拉過來看傷口，不過被頭發遮着看不清楚，“完了，本來就傻，這下真的要撞成傻子了。”

姚許晗栽倒在姚慕晗身上：“疼死了。”

賣一句慘又嘿嘿笑了起來，姚慕晗已經準備打120了，被按住手。

“不用，我沒事，就是覺得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姚慕晗還是想把她送到醫院去，但是餐已經送到了，暫且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姚許晗不小心碰到頭頂，又躺下了。

其他人不知道命運她還不知道嗎，她不僅知道而且也确實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變化了，身邊人的命運也變化了。

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

姚許晗哼着歌坐下，姚慕晗認真地問：“你銀行卡密碼多少？萬一你進了醫院，我打算用你的錢給你治病。”

“我沒發瘋。”一桌子都是她愛吃的菜，姚許晗心情更好了，“你說得對，沒什麼既定的，隻不過不如意就會往這方面靠。我現在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不需要認命。”

“你像在演熱血電影。”姚慕晗逐漸習慣姚許晗的判若兩人，“另外，這位春風得意的小姐，請問你今晚回謝家嗎？不回去的話需要給你兩個兒子打電話告知一聲，不然小孩子會傷心的。”

“吃完飯跟他們說。”

姚許晗的電話謝垚幾乎是秒接，一接通他和江壹凡就一起出現在屏幕裡，仿佛一直在等電話。

“媽媽，你今天不回來嗎？”

姚許晗對着謝垚和江壹凡總是不由自主就把聲音放柔：“今天就不回去啦，有段時間沒住這裡，就在這裡住一晚，小姨也在。”

姚慕晗探出頭打了個招呼。

“那就是明天回來嗎？”

“明天什麼時候回來？”

姚許晗也不确定，隻能說個大概：“明天回去陪你們吃晚飯。”

手機那頭換成了謝喬恪：“明天我去接你，一起回家。”

“我還不确定明天會不會出門，萬一不順路呢？”

“不會不順路，到時候發位置給我。”謝喬恪頓了一下，像是在考慮說不說。

“怎麼了？”

謝喬恪眼中笑意分明：“明天給你帶來禮物，雖然現在說沒有驚喜，但希望你期待一下。”

姚慕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麼想想，謝喬恪賴在我辦公室守株待兔那次就不對勁。”姚慕晗毫不客氣，“他平時看着像個假人，禮貌客氣、張弛有度。我沒有在誇他，讓人挑不出錯，可是不真實，遊刃有餘到像是戴了張完美假面。不過上次故意賣慘，這次送你禮物，情緒倒是真的。”

姚許晗靠在姚慕晗肩膀上，和以前一樣。

她是姐姐，但是更多的時候姚慕晗反而是主心骨。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你看他真是橫豎都不順眼。”

“你看他順眼就行了，又不是我和他過日子。”姚慕晗想想還是心塞，“我還是繼續讨厭他吧。”

姚許晗開玩笑：“原來你是我的毒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