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謙虛着擺手：“小九做了很多。”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都很厲害。”姚許晗看他們還有互相謙虛的意思，連忙止住，“請兩位擅長手工的人去洗手吧，馬上吃飯了。”

李叔把花燈放在桌上，帶着謝垚去洗手了。

他是謝家的管家，比謝喬恪大十歲，謝喬恪和姚許晗喊慣了李叔，謝垚也跟着喊，一開始沒人意識到輩分不對。後來李叔也說自己聽慣了，要是謝垚改個稱呼他倒是不習慣，就這樣喊了下來。

謝喬恪原本是打算在公司加班的，李叔打電話提醒他姚許晗今天出院，他改了主意。

屋外漫天大雪，開門後暖氣撲了上來。

廚房裡有做菜的聲音，謝垚的笑聲不知道從哪裡飄了過來，聽着就很開心。

謝喬恪看到了落地窗前的姚許晗，窗外的大雪更顯得屋内溫暖，暖色的燈光落在姚許晗身上，溫柔平和。

姚許晗聽到了動靜，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客氣地寒暄：“回來了，馬上吃飯。”

謝喬恪走到她身後，寒氣都在大衣上，走過來時身上沒有冷意，就像他一直在家裡一樣。

姚許晗沒想到謝喬恪會推她去廚房，意外了一瞬間，想到他本來就是個禮貌的人就覺得合理了。

“今天不用加班嗎？”

“不是很忙。”

姚許晗了然。

謝垚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見謝喬恪有些高興。他有段時間沒看見謝喬恪了，大家都住在醫院的時候見得到，但是後來姚許晗就讓他回家住了，謝喬恪又早出晚歸總是和他錯過。

“爸爸，你回來啦。”

謝垚還太小，不明白為什麼有時候他會希望還不如和以前一樣，見面次數少就沒那麼期待見面。自從在醫院朝夕相處過幾天後，他就想天天這樣。

這樣是不對的。

謝垚否定掉自己的想法後又否定掉了這句話。

這樣為什麼不對。

謝垚想不通，就不想了。

“是啊，爸爸回來陪我們吃飯。”姚許晗又順手捏了一把謝垚的臉。

姚許晗想，要和謝喬恪好好談談了。

隻是還沒開始談，謝喬恪又出差了。

姚許晗把謝喬恪抛在腦後，周六帶着謝垚去了福利院。

姚慕晗自然也去了。

曾婷和姚慕晗給孩子們發東西，姚許晗在人群中找江壹凡。

江壹凡不在這群孩子裡，他在院長的辦公室。

院長說，那個想收養他的人今天會來，他有些緊張。

江壹凡在去年十一月就知道有人想收養他，曾婷阿姨來了好幾次，來了解他的情況，也給他出過測試題。

他一開始以為是曾婷阿姨想收養自己，遲遲沒有定下來是因為猶豫。

後來才知道不是，真正想收養他的人叫姚許晗，是一個明星。

院長因此猶豫了，他擔心姚許晗隻是想利用江壹凡打造人設。

姚許晗出了車禍，新聞上說傷得很嚴重，她養傷的這段時間也是院長糾結的時間。

幸好姚許晗是明星，一搜就能有很多信息。

院長在網上看了很多内容，知道姚許晗非常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工作。

有人指責她不負責，連孩子都不管。

也有粉絲辯駁隻是将孩子保護得很好。

院長希望粉絲是對的，不然一個連自己親生孩子都不在乎的人會在乎養子嗎？

總算等到姚許晗來了，院長想單獨和她聊聊。

院長原本是打算讓江壹凡在隔間聽的，但是見姚許晗帶着孩子來改了主意，叫江壹凡帶着謝垚去玩。

“姚女士，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姚許晗意料之内：“您說。”

“壹凡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尤其是在别人的态度方面，他非常敏銳。”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您擔心我不過是作秀，并不會真心對他好。”

姚許晗把輪椅開到到窗邊——她的輪椅是電動的，從窗戶能看見孩子們的活動區，有簡單的器材，謝垚和江壹凡正在下跳棋。

“我不需要靠這個作秀。您既然上網搜過，我就應該知道我不缺錢。我要是真想作秀，大可以投大筆的錢去做公益。也可以打造愛動物人設，收養一批流浪貓、流浪狗，雇人照顧，偶爾拍幾張照。拿收養孩子來作秀風險太大了，很容易就被指責不上心。”

姚許晗實話實說，院長稍微放心了些。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家小九。因為我和他父親的疏忽，他很孤單，或者說是孤僻。幼兒園交不到朋友，而我希望他能有同齡的朋友。”

“那如果他們合不來呢？”

“那我會資助江壹凡。”姚許晗看着兩個小孩，笑了笑，“不過我覺得他們相處得挺好。”

謝垚和江壹凡都從别人那裡聽到過對方，第一次見面很和諧。

江壹凡不知道帶謝垚玩什麼，是謝垚看見架子上的跳棋，好奇地問了。

“這是跳棋。”江壹凡把跳棋拿下來，打開蓋子，“隻要自己的棋全部跳到對面那邊就赢了。不過不能亂跳，有規律的……”

江壹凡給謝垚講着規則，謝垚很快就記住了，并想和江壹凡下一局。

姚許晗和院長過來的時候狀況正激烈，棋子散在棋盤上，雙方的棋都有一半進入了對方那部分棋盤。

謝垚是初學者，不太熟練，江壹凡有意識地放了水。姚許晗能看出來江壹凡有好幾步都沒走最近的路，謝垚要是多玩幾次就能看出來放水了。

姚許晗對男主和反派第一次見面很和諧非常滿意，看來不當死對頭也是很有可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