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北在他臉上猛親一口，親的特别響。
“真會說話，原諒你了。”
清明過後，周向北回去學校，閑了就跑醫院去陪他爸，與以往相比，和聞南在一起的時間一下子縮短。
周毅中出院的時候，聞南開車來接他們。
周向北去辦理出院手續，病房裡隻有周毅中和聞南。
聞南簡單打了個招呼問好，周毅中對他很是熱情。
“聞南是吧，快坐快坐，别站着，小北去辦手續了，很快就好。”
聞南順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周毅中坐在床邊跟他閑聊。
“其實我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好了，老讓你來回跑實在是太麻煩你了。之前你還給我們送飯，我一直跟小北說讓他别去麻煩你，他非說什麼跟你關系好，這點事兒不用在意。”
聞南笑着回應：“不麻煩的，自己有車總比打車方便點，您不用放在心上。”
周毅中站起身，“你等等啊，我拿個東西。”
聞南緊跟着站起來要去扶他，“您要拿什麼，我給您拿，您小心身體。”
周毅中傷的是肋骨，不能彎腰俯身，不能拿重物。
“不用不用，你坐着，我自己來。”
他一手輕輕按在側腹，慢慢走向床尾已經收拾好的大包。
在裡頭翻了幾翻，從裡頭拿出來一張卡。
“我聽小北說了，他一直住在你那兒，我之前給他生活費他全退回來了，最近我好幾次提起來這事兒，他就說是找你借的，讓我不用管。”
周毅中語氣裡很是感激：“這段時間勞煩你照顧他，他脾氣不怎麼好，說話也難聽，但是心眼不壞。”
“我們家裡之前出了點事兒，打擊到他了，都不樂意跟人講話，家也不回學校也不去，還嚷嚷着不上學了讓我們不要管，但是這幾天我看他比之前好了很多，心情好了，人不消沉學業也沒斷，我就想裡頭肯定是有人拉了他一把。”
周毅中把那張卡塞他手裡，“這個你拿着。”
“這我不能收，”聞南把他手推回去，“您來找我肯定是給了小北但他沒收，他是有想法的人，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他沒收那我更不能收了。”
周毅中拉住他，“你先别犟，先聽我說完。叔是真的感謝你，我們做長輩的，很多時候跟你們年輕人想法不一樣，交流也交流不到一起去，你能在這種時候拉他一把，沒讓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兒，沒讓他走上歪路，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小北在你那邊借了那麼些錢，你不給他算利息，吃住還都在你那邊，你不計較是你人好，可我們卻不能仗着你心軟白占你便宜。”
“這卡你拿着，裡頭有八萬。小北沒跟我說從你那兒借了多少，這錢是我給他攢的學費生活費，現在就當是小北借你的錢，要是不夠你就跟我說，如果還剩點兒，你也别想着給我退回來，自己拿着，就當給你和小北添點生活費。”
盡管再三推辭，聞南這樣的性子，實在架不住周毅中身為長輩的熱情和綿裡帶剛的強硬态度。
他隻好收下。
“已經夠了，還剩着兩三萬，我回頭再給小北添到生活費裡面。”
見他收下了，周毅中臉色舒緩。
“哎哎，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周向北辦好手續很快回來了，聞南幫忙拿東西，周向北扶着他爸，幾個人一起出了醫院。
周毅中是一個人生活，現在要養傷會有很多不便，周向北請了個保姆在家裡照顧。
他到底不放心，怕保姆不用心照顧，決定回家裡住。
聞南對此當然沒有異議，反倒是周向北自己，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把父親安頓好，跟着聞南回家去取常用衣物，他一路都沒說話，到了家，連衣服都是聞南給他收拾。
前幾天雖然忙，但他好歹還會回來住。每天閉眼前和睜眼後都能見到的人，現在卻要特意來回跑才能見到，周向北心裡怎麼都不得勁兒。
“反正現在不用工作，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住？”
聞南無奈，“說什麼胡話呢，你要怎麼跟你爸解釋？之前隔的遠也就罷了，要是整天在你爸眼皮子底下，你能保證不被他看出來點什麼東西嗎？”
周向北深深歎了口氣，“我也知道啊，可我真不想跟你分開。”
他當然知道聞南說的有道理，兩個人這會兒再粘在一起肯定會被人看出來些問題，可他這段時間真習慣了，睜眼閉眼都是聞南，現在說要分開，他是真不太能接受。
“好了，”聞南開導他，“又不是之後見不到了，我一直在這兒也不會跑，想見面的時候回來這裡就好了。”
聞南把東西收拾好。
“走吧，我再送你回去。”
周向北坐在床邊沒動。
聞南走到他身邊坐下。
“到底怎麼了？不是就回家住幾天嗎？你怎麼跟誰逼你做點什麼似的。”
周向北沉默，好久之後說：“聽我爸說，今天在醫院裡，有人管你要聯系方式。”
聞南一愣，笑了。
“原來是吃醋了啊，确實有人跟我要，不過我沒給，拒絕了。”
也不是多大事，就周向北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病房裡進來一護士長，看見聞南，問周毅中聞南是不是他兒子，誇他帥。
周毅中說是兒子的朋友，那人又問有沒有女朋友，要是沒有的話留個聯系方式，他們醫院裡有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給他介紹，聞南随便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你爸還跟你說這個啊，也不是什麼大事。”
“嗯，你去停車場取車那時候，我爸說你很受歡迎。”
聞南不以為意，“真沒什麼，那人也就随口一問，長輩就喜歡湊這種熱鬧。”
周向北又不說話了，聞南正想再找點話調侃調侃，結果身邊的人突然一句話險些給他嗆到。
“我們做吧。”
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