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買太多東西了。”傅維諾看着這一後備箱禮盒咂舌。
印常赫站在他身邊,皺眉:“多嗎?”
他已經按照傅維諾說的減少了很多東西了。
傅維諾歪了歪頭,瞥見印常赫因為緊張而冷硬的五官,噗嗤一下笑出來,打破了緊張氣氛。
“沒關系,都是你的心意,我看見也很開心。”
印常赫眉宇松了松。
“走吧,我們先提進去。”
靠近大門,便聽見了裡面熱鬧的交談聲。隔着淡黃色的窗戶看見人影幢幢,傅維諾打開大門,食物的香氣便幽幽飄了出來。
傅維諾往裡面喊:“好香呀,做了什麼好吃的?”
表哥和雲潇聞言立刻趕來,長輩緊随其後。
“哥你回來啦,歡迎歡迎。”
“快進屋吧外面可冷了,凍着沒?我煮了姜茶都喝點。”
“哎呦帶這麼多禮呀,客氣了客氣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包圍上來,拉人的拉人,接禮物的接禮物,關門的關門。
須臾間,二人就被簇擁到了沙發正中間坐着,其餘人圍着二人坐了一圈。
衆人視線都集中在印常赫身上。
事到如今,在衆人目光的包圍下,印常赫反而沒有了在他面前時的緊張,沉着鎮定的在傅維諾的家人面前介紹自己。
不卑不亢,穩重冷靜,言辭有度,正襟危坐的介紹自己時幾乎像是在進行自我履曆講解。
衆人聽得極其認真,隻是越聽表情越有些繃不住。
傅雲潇這兩年在纏着傅維諾時好歹知道些内情,看見大家和她當時如出一轍的驚掉下巴表情,心滿意足的飄到了安柯宜身邊坐下。
等印常赫漫長的自我介紹結束,表哥倒吸一口氣,問:“你說你什麼軍銜?”
“上将軍銜,目前暫職新三軍總指揮官。”他言簡意赅。
新三軍的含金量,緊跟時事的表哥不會不懂。他呼吸急促着說:“你們先聊,我想去靜靜。”
等他走,幾位長輩找回聲音,安柯宜看向印常赫,問:“我叫你常赫,方便嗎?”
她的聲音與傅維諾極其相似,清亮而溫柔,很有親和感。印常赫點頭,說:“當然可以。”
安柯宜笑笑,想起這半年傅維諾斷斷續續和她坦白的事情經曆,微微歎了口氣。
此時孩子就在身邊緊張的看她,比起印常赫這個當事人還在乎她的看法。安柯宜面上露出一個安撫傅維諾的笑,緩緩開口。
“恕我直言,我們兩家并不算門當戶對,在生活和認識上都有着很大的差異,你怎麼能保證以後的生活裡你們不會因為觀念不同而産生沖突呢?”
印常赫無疑是優秀的,從他的家庭背景到個人職業,幾乎都處在金字塔頂尖。但傅維諾也不落後于他什麼,在有限的教育條件中他走出了最好的路來。
在這半年傅維諾的絮絮叨叨中,安柯宜之前一直擔憂的門庭差距大已經不是首要問題,轉而變為了他們二人之間會否因為從小生活環境不同産生沖突。
外力導緻的感情破碎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應該是最愛的人與自己走上異途。
如果以後印家要求傅維諾在家安心做個養尊處優的上将伴侶,而阻攔他的夢想,摧殘他的意志……
安柯宜看着比四年前更加開朗的傅維諾,心不止一次被擔憂抓緊。
印常赫背挺得筆直,面色鄭重的對待這個問題:“對我而言,這不是問題。我并不是一個被保護在高塔中精心呵護的花朵,我的家庭也十分重視這方面的教育,在生活觀念上我和諾諾磨合得很好。
在我的職業生涯裡我經曆過上百種職業身份,所以我對生活方式、品質、觀念沒有固定要求。除開與我職業相關的事情,我們之間有分歧時都是諾諾做主。”
印常赫在生活中是絕對聽從與傅維諾的,這點傅維諾和他生活三年了,十分肯定。
雖然這樣說有點秀恩愛的意思,但傅維諾還是認同的點頭。
印家人的各種觀念很複雜,但都秉持着一個原則:并不是必須要什麼都追求最好,也不會一味委屈自己。
印常赫和他生活時幾乎沒什麼物欲,除了吃飯就是工作,剩下的時間都陪他。一年到頭花錢最多的時候就是看着傅維諾又長高一點的個子,找母親學習怎麼給他買衣服。
至于為人處世上的沖突基本沒有,傅維諾是一個極其擅長學習的年輕人,他學習的内容不拘于時間地點人物,印常赫也是他學習的内容之一。
尤其是在加入實習後,在印常赫身上學到的沉穩鎮定更是在團體相處中發揮了不少作用。
他的觀念很大一部分來源于印常赫,又怎麼會有沖突呢?
看着一顆心系在印常赫身上幫他緊張的傅維諾,安柯宜眼中劃過一絲無奈,緊接着又問了幾句印常赫家庭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