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口袋中印常赫的指尖,促狹的問:“難道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才想了解的嗎?”
風芷兮可是和他說過印常赫曾經的顔值論,什麼“相處一輩子的伴侶,要是不好看怎麼能堅持一輩子”……
印常赫身體明顯一僵,随即面上無奈:“媽媽告訴你的?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再早也不妨礙這是你口中說出來的啊,你快說是不是。”傅維諾撞着他肩膀催促。
沒辦法,印常赫隻好承認:“當然,我确實是因為外表對你一見鐘情的。”
一見鐘情?
傅維諾心中甜絲絲的,細細品味着這個詞。
他并不覺得始于顔值的感情有什麼不好,因為顔值本身也是他優點的一部分,傅維諾極其有自知之明。
因為他對印常赫一開始的好感,也有一大半來源于他英挺的長相氣質。
但該問還是要問的,胡攪蠻纏也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
“那要是我沒有好看的皮囊,你也會想了解我,或者喜歡我嗎?”
這次印常赫沒有考慮很久,他好像早就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許多次了,所以回答時也萬分肯定。
“當然,也許會比現在慢一點,但答案是肯定的。”
“啊?”傅維諾狐疑,“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印常赫說:“還記得我當時腺體出現問題嗎?那時為了救治,醫院向上面提出申請打開信息素數據庫進行匹配,我和你的契合度是最高的。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冥婚這個事情,我的基因也會指引我找到你。隻要和你相處,對你認識越深,我就越會被你吸引。”
年少的愛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風雪融化在他明亮而柔情的眼眸中,印常赫心中軟了又軟,像雪原中轟然雪崩的雪山。
他停下步子掃開積攢在傅維諾帽檐上的細雪,眉骨上的雪粒壓在沉沉的愛意之上。
看見傅維諾想繼續聽的期待目光,印常赫停在胸口的情話自然而然脫出。
“你的樣子就是我喜歡的樣子,所以說無論是在什麼條件下相處的我,最後都會對你着迷。”
好像一捧熱水從心尖往下澆,傅維諾整個胸腔都滾燙十足。
他在長久直白的愛意下已經逐漸褪去了初識的膽怯内向敏感,在印常赫身上學會了直抒胸臆。
他們還在安靜無人的雪地路邊,車流在背後飛馳而過,相比之下二人的時間好像流速緩慢。
傅維諾動作有些急躁的拉了拉印常赫胸前的圍巾,說話時帶起一陣白霧。
“你說話怎麼這麼好聽啊,我都想親你了,你快低頭!”被握得溫暖的手掌貼着印常赫的臉,拭去他眉宇累下的雪粒,露出英氣的眉眼。
印常赫縱容的跟着他的動作微微低頭,柔軟的唇瓣很快貼上。熱氣噴在他臉頰上,像一團輕軟的棉花。
印常赫托着愛人的腰,攏着他擋雪的帽子,在寬大帽檐的遮蔽下細細親吻他,隻覺得愛意不夠,想将自己的全部獻上。
“怎麼辦,我每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喜歡你了。”
傅維諾也對日漸加重的情感無所适從,有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多愛了他些什麼地方,細細思量過來,隻覺得印常赫哪哪都和他心意。
印常赫将他傭緊在懷中,聞言胸腔震動,喜意藏不住。
“那怎麼辦?”他說:“我的全部已經都是你的了。”
傅維諾皺着眉思考,曾經那些不曾設想過的打算也開始在心中緩緩成型。
回到家,站在玄關處,印常赫正在給他找拖鞋。傅維諾看着彎腰的alpha,心中的打算不由自主便脫口而出。
“哥哥,如果我們能一直走到我大學畢業,就直接結婚吧。”
有關婚姻的話題,對他們而言似乎太早,但絕不是從未想過。
印常赫連未來的孩子都考慮過了,傅維諾能肯定他的一切決定都取決于自己的決定。而他自己,曾經從來沒想過會在這麼早的年紀和一個相差甚遠的人相愛。
從前他對這段感情的結局是抱着回避姿态的,不敢說能繼續走到結尾,同時也害怕會驟然結束。
但聽見印常赫說那些話時,他又覺得自己在感情上實在是膽怯,印常赫獨自一人走了這麼多步靠近他,他卻隻是磨磨蹭蹭前進了些許。
99步裡,明明他隻需要再走一步就能圓滿。
那何不大膽些呢?
他不想做膽小鬼了。
他看着逐漸站直的印常赫,印常赫回應他的是長久的靜滞,和驟然相擁那滾燙的懷抱。
像是心下安定般,他的聲音都透露着一種塵埃落定的宿命感:“好。”
無數時光融入這個“好”字裡,兩個情緒穩定的人談的戀愛也是穩定持久的。即便總是聚少離多,但時間與地域并沒有阻隔得了二人越來越靠近的心。
醫院先前預估媽媽會在當年蘇醒,實際上并沒有。其中原因不明,但檢查後也沒有發現惡化的趨勢。所以他們隻能靜靜的等。
一恍春去秋來兩載,步入大三的傅維諾也如同學哥學姐一樣,逐漸脫離了課堂,走向了實戰場地。
托陳教授的福,他與考古系那位不常出現的客座教授是棋友,見面時談到了傅維諾。傅維諾因此步入教授眼中,兩年相處後被提到了教授帶着的隊伍開始進行實習。
也正是在這忙碌的實習途中,傅維諾接到了來自京城醫院的電話。
“傅先生,您的母親于今日早晨10點29分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