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傅維諾隻是稍稍露出一點嬌氣情态,印常赫很快便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模樣了。
但今天似乎并不奏效。
二人接下來也沒想着繼續玩了,攜手往遊樂園外走。
路上還源源不斷有人進來,孩童嬉戲打鬧不看路,偶爾會撞在别人身上。
印常赫這時還會細心的拉着他護着他,但等離開了熱鬧的園區,到了安靜的車場時,他又低下氣壓去,看着比上次吵架前還要嚴重。
傅維諾暗覺理虧,一路上乖乖巧巧的跟着他牽着他手,不用說就和印常赫貼得緊緊的。過去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依賴他。
清亮的嗓音刻意放柔時,聽着像把小刷子般掃在人心上,酥酥麻麻的。
“别生氣了。”傅維諾坐上副駕先拽了拽他敞開的大衣衣擺,在愛人面前很會利用自己的外貌優勢,擰着眉将眼尾微微彎下來,一副認錯的可憐模樣。
印常赫一隻手掌在方向盤上,眉弓壓低:“我沒生氣。”
傅維諾暗忖:把眉毛擰開不黑臉這句話的說服力可能還高點。
印常赫見傅維諾抓着他衣服不放,安全帶也沒系的模樣,雖心裡郁沉沉的,但還是探身靠近他。
這種事情平時也沒少發生,傅維諾下意識就閉上眼,還以為他終于解開心結了,親親就當過了此事。
結果胸前一陣拉力将他鎖在靠背上,他倏地張開眼,印常赫已經坐正回去,打着方向盤操控車滑出停車場。
他臉蹭得一紅,半氣半羞,還以為印常赫作弄他。
于是他也不再求和了,抱着手臂靠在門邊,安靜的盯着車外車流與人群。
隻留給印常赫半張側臉,微鼓着嘴,嘴角下折,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這種狀态持續到進了住宿區,二人下車,一同走進電梯。
印常赫站在左邊,傅維諾哼了一聲就站到右邊去了,惹得alpha頻頻從側面的反光中查看他的狀态。
一到樓層,電梯門一開,傅維諾走在他前面,率先進了屋。
印常赫與他前後腳進屋,他沒開燈,門一關屋内便更加昏暗,隻剩下玄關地帶牆内嵌着的燈帶落在深色地闆上,發出些暗光。
印常赫深知傅維諾換好鞋進屋肯定要直接跑回自己房間,所以率先一步在他邁步前先拉住他右手。
清瘦的身軀順着他的力道就被拉進他與牆的夾角。
傅維諾扭過頭不看他,手按着印常赫肩膀上隐隐用力,呈現出一種抗拒的姿态。
“諾諾。”印常赫低下頭,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傅維諾打斷他,故意道:“印先生,這樣不合适吧。”
印常赫一頓:“你叫我什麼?”
傅維諾更刻意的激怒他,賭氣道:“上将先生,我們隻是普通關系,你這樣做不合适吧,麻煩不要越界!”
印常赫目光沉沉的盯着他,濃黑色的情緒在他眼中聚集,像迅速疊厚的積雨雲。
他盯得側着臉的傅維諾都覺得脖頸凝聚起森森寒意,剛回想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了,下一秒,下巴便被掐住扭過去,直直撞入一雙沉積着怒意、妒意與受傷的眼中。
印常赫低頭,咬住傅維諾下唇。
巨大的黑影籠罩着傅維諾,他的眼前瞬間無光。對黑暗的恐懼隻能使他緊緊抓住印常赫的肩膀抱着這根浮木,但很快,刺痛的下唇便奪取了他的注意。
他嘶了一聲,微啟唇,印常赫便鑽着空子剝奪了他口腔中的空氣,挑動他的舌尖,輕掃他敏感的上颚,不讓他後退一步。
長期的親吻讓印常赫準确知道他的每一個脆弱點,一一品嘗過去,傅維諾推拒不開,被動陷入這種瘋狂的潮熱濡濕中,很快便有些站不住,鼻間抑制不住的發出難以承受的哼聲。
他感覺自己跟不上印常赫的動作了,臉頰便濕漉漉的,耳朵和臉頰都燙成一片。過了好久,印常赫才逐漸收起狂風暴雨似的攻掠,轉為和風細雨般的啄吻。
他的吻細細密密落在傅維諾眉心、眼角、鼻間和嘴畔,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着他的側臉邊緣,幫他延緩刺激拉長酥爽的餘韻,安慰傅維諾躁動的心跳和喘息。
傅維諾小喘着氣,面上像被蒸過般濕潤,舌根都有些發緊
這麼久以來,從來沒親這麼激烈過,親得他都有些怕自己和印常赫上社會法治新聞當案例了。
印常赫抵着他額頭,目光落在他紅潤微腫的嘴唇上,心中的深沉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更重起來。
他問:“什麼樣的普通關系,會這樣深度親嘴的普通關系嗎?”
傅維諾感到那種陰沉沉的強烈目光還在自己身上打轉,還帶着一種熾熱的窺伺,後知後覺好像自己玩脫了。
他本來隻是想挑釁一下印常赫,讓生悶氣的他把氣搬到台面上,說開了也就好了。
結果忘了昨天alpha還在易感期尾聲中,理智可能沒有完全恢複到平時的水平,一激怒,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也乖了,搖頭,小聲安撫:“不普通,情侶關系,情侶關系。”
他以為這樣至少能安撫點印常赫,卻不知前後不一緻的回答更讓失去理智的alpha心緒不佳。
印常赫滿腦子都是二選一他選了齊鹭、普通關系、越界這幾件事打轉,本來就帶着醋意,又被質疑身份,前兩天剛得到的安全感瞬間又消失了一大半。
在這場關系裡,看似好像是強勢的alpha在做知道,實際上懷抱裡的omega才是真正決定他們關系的裁判。
沒有傅維諾的肯定,他連入局的機會都沒有。
巨大的無法掌控感緊緊纏着這個看似強大的alpha,印常赫腦子一瞬間閃過了很多問題,最後冷不丁在傅維諾耳邊問。
“在鬼屋最後一個任務時,你從二樓拿到杖身再跑上來花了30多秒。在鬼屋奔跑的這30秒裡,如果沒人給你開門,你是想找我,還是他?”
暧昧又緊張的氛圍中突如其來一個死亡問題,傅維諾脊背發涼。
印常赫輕輕貼着他側臉,呼吸熱熱的撒在他耳畔,濕潤的唇摩擦着他脖頸間細膩的皮膚,印常赫安靜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像一個不對,他會直接張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