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下來包間裡的學生早已四下分散開了,走幾步就能看見幾個學生站在一邊交談,或者抹着眼淚。
有人注意到三人奇怪的行為頻頻側目,指着印常赫懷裡熟悉的衣服猜測是誰。
但印常赫不為所動,目不斜視往前走。隻在下樓梯時将傅維諾抱緊了點,免得他受颠簸。
印星縱三步一拖五步一晃,扶着樓梯慢吞吞的跟着,忽然聽見後面有人叫他名字。
他回頭,臉熟,應該是班上同學。
“印星縱,你知道傅維諾同學在哪裡嗎?我們有事找他呢。”
那兩個同學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些拘謹和緊張。
印星縱反應了會兒,轉身伸出一根手指默默指向印常赫的位置。
印常赫聽見傅維諾的名字停下腳步,目光掃過身後時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于是視線中帶了些打量。
那邊兩個男生看見印常赫抱在懷裡的傅維諾眼睛都瞪大了一瞬,張着口“呃”“嗯……”的支支吾吾。
不過印常赫和傅維諾看着還是有一定的年齡差的,他一身成熟氣勢根本沒讓兩個學生多想,隻以為是傅維諾的家人。
其中一個男生在背後小動作推了下旁邊的人,小聲催促:“快去啊!”
另一個男生額角都出汗了,面龐泛紅,耳朵更是被燒似的。他躊躇了好一會兒,看看沒擡頭睡着的傅維諾又看了看開始鎖緊眉頭的印常赫,深吸一口氣埋頭上前。
快速說道:“麻煩您将這個轉交給傅維諾同學,謝謝哥!”
他将一個鵝黃色的扁平小盒子雙手交給印常赫,眼中夾雜着緊張與期待,羞澀與窘迫。印常赫從一開始的審視變成逐漸加深的冷漠,由高而低俯視他,并沒有動作。
他見印常赫沒手有空接過他的禮物,且壓低了眉骨郁氣沉沉的看着他,猶豫了一會兒,在朋友催促的目光中選擇把禮物往傅維諾腿上一塞,扭頭就和朋友羞窘跑開了。
小禮盒不大,順着引力落在傅維諾和印常赫之間,印常赫瞥了一眼這略顯礙眼的東西,沒有動作,而是繼續往車上走。
這個意外隻是他們回家路上的小插曲,仿佛并沒有在印常赫心中留下什麼痕迹似的。
印星縱習以為常的要走去後座,但開門後卻和印常赫四目相對,他輕手輕腳的将傅維諾放倒在後座躺着,盯着他視線往前移,示意他做副駕。
印星縱不得已的關上車門前往副駕,還看見他高冷無情嚴肅極具威嚴的七叔捂住醉酒人的耳朵。
那人除了被放倒時有些不安分,之後抱了個玩偶就繼續睡過去了。
即便有些醉意在身上,也無法像平常那樣仔細思考,但印星縱腦子裡還是閃過幾個字。
七叔完了,墜入愛河了。
他覺得之前認為七叔是假的并不隻有他對印常赫理解不全面的原因,還有印常赫在傅維諾和他面前完全就是兩幅面孔的緣由在!
對待晚輩和喜歡的人可真雙标啊。
路上,他覺得自己清醒了些,甩了甩頭:“七叔,你怕碾死螞蟻嗎?”
印常赫給了他一個眼神。
印星縱癟了癟嘴:“那你開這麼慢是有心事嗎?”
這車速旁邊的小電驢提點速都能超車。
印常赫沒理會他,說:“打電話給你生活助理來接你。”
“我自己能回去。”印星縱嘟囔,但迫于七叔威嚴,他還是老老實實拿出了電話。
看着印星縱和生活助理離開的背影,印常赫回頭看了眼還安穩睡着的傅維諾,繼續開車往傅家走。
他照舊把車停在裡傅家有一段距離的路邊停車位上,走到後座輕輕拍了拍傅維諾,想叫醒他。
隻是醉酒後傅維諾睡眠質量提升了很多,不堪其擾的用玩偶把臉埋住,從側躺變成了趴着。
“别叫我。”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印常赫彎腰想把他扶起來:“到你家了。”
傅維諾手裡的玩偶掉了,他上半身被拉起來,衣服随着動作往上提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
“腿麻了。”他小聲念叨,眼睛睜不開,呼吸間濃烈的酒熱氣息呼出,并不好聞。
印常赫皺着眉,幹脆關上門上了車,傅維諾順勢倒在他腿上動了動腿,一隻手重重的錘。
印常赫先幫傅維諾坐起身來,他歪歪扭扭的挨着印常赫,被抓住了拳頭。
随後是小腿被擡起來放在前座平台上,一直手有勁兒的按着肌肉幫他放松。
他起初還難受的想跑,但過了會兒舒坦了,迷迷糊糊的又道了聲謝。
說醉了也沒全醉,半夢半醒着還懂得說訴求。
說沒醉卻又和平時不太一樣,像上次被信息素灌醉一直摸他似的膽子大了許多。
印常赫好久沒回應他,傅維諾還以為他不會說話了呢,結果末尾印常赫突然來了句:“要謝我的話,就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啊?”傅維諾艱難睜開了個眼縫,從他下颌處擡眼看,瞥見他挂在眉骨上的冷意。
“沒什麼。”話到臨頭印常赫又賣關子,傅維諾伸出手抓住他衣服上的紐扣,隔着薄薄的布料用指腹輕輕摩挲。
“說啊。”他不滿,眼睛瞥見兩顆紐扣之間鼓起的空隙形成了一個洞,不由自主的伸出食指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