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征得了傅維諾的同意後,印常赫果然帶着一個長相斯文的眼鏡男上門了。
開門後他順帶打量了一眼那人。帶着工具箱,皮膚白皙,四肢并不算健壯,看着像個讀書人,不像修理工。
“他姓祝,叫祝琉,是我的朋友。”
“你好。”二人互相打招呼。
祝琉長了雙笑眼,看人時很容易拉近距離。他和煦笑了笑,說:“聽赫哥說過好幾次了,還是第一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說了好幾次?傅維諾偷看了印常赫一眼,不好意思的撇開視線。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印常赫推了祝琉一把,示意三人進屋,然後自然而然的把祝琉帶到幾個壞掉的電器面前。
“我請假就是來給你當修理工的?你可真會給我找事。”祝琉小聲吐槽。
“幫你做實驗。”印常赫穩如泰山。
這話一出,祝琉徹底不開腔了,專心緻志的研究起這堆零件,一副專業性拉滿的模樣。
傅維諾将兩杯茶放在案台上方便二人口渴時候擡手就能拿到。
他看着他們的動作好奇的上前幾步,看被拆開的機殼内部。錯綜複雜的零件在祝琉手中就像玩具,他輕松自如。
小時候家裡的機器都是爸爸修的。後來爸爸去世,這個重任就交給了莫名點滿機械技能的妹妹來修。
傅維諾隻學了點皮毛,小問題還好說,大問題看都看不懂。
看着祝琉真專業的模樣,他面上不禁表露出幾分佩服。
還沒更接近他們,印常赫就直起身來,握着他肩膀帶着他轉了個方向,強勁的力氣讓傅維諾順着他力的方向往外走。
“還有什麼地方有問題,你帶我去看看。”
傅維諾回頭看了被留在原地的祝琉一眼,祝琉感受到視線擡頭,笑眯眯的看着二人離去。
“電視機其實不急着修,主要是洗衣機,好像徹底壞了,插着電也進不了水。”
這洗衣機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機身還殘留着稚嫩的簡筆畫,顔色将褪未褪。雖然打掃得很幹淨,但白色的外殼還是在時間磋磨下泛黃。
這種老式洗衣機的按鍵很多,印常赫小時候也接觸過,倒是不難操作。他試了試,果然,開機後除了燈能亮,其他什麼也用不了。
“換一台吧,這台洗衣機使用得太久了,年限早就過了,而且零件也挺難找的。”
“啊。”傅維諾輕歎,“那算了吧,我衣服手洗也很快很幹淨的。”
下一刻印常赫拿出手機,準備現場安排一個。
這吓了傅維諾一跳,立馬伸手蓋住他的手機屏幕,慌道:“你幹嘛!”
“夏天換衣服勤快,手洗太累了。我給你換一個洗衣機。”
“不用不用!”怎麼能花他的錢給自己買東西,這樣太奇怪了,顯得印常赫像房東一樣,專門來處理租客發現的壞物品。
“幾件衣服而已,沒事的,你别破費。對了我還沒問呢,你這個朋友來幫忙要多少錢啊,我好準備準備。”
“他不要錢。”對上傅維諾疑惑的目光,印常赫肯定的說:“他免費的。”
“啊?這不合适吧。”
白嫖嗎?但是這是來幫他忙的……自己理應給錢吧。
猜到了傅維諾的疑慮,印常赫解釋:“他順手幫忙的事情,沒關系的。”
越解釋越有問題。
傅維諾目光充滿探析,突然懷疑道:“你不會已經偷偷給他付錢了然後來騙我說免費吧。”
“沒有。”印常赫迅速反駁,“我沒給錢,不然你問他。”
既然印常赫這麼說,那問了肯定也沒結果。
“那沒親沒故的他來幫我我還是得感謝人家吧。”傅維諾想了想,“要不我下廚做頓飯請他吧 。”
說到做到,他看時間不早了,立刻轉身。印常赫伸手想攔,但動作一頓後又收了回去,就聽見傅維諾對祝琉說:“今天太感謝你了,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吧。”
“不用了,這多麻煩,順手的事。”祝琉掃了遠處閑站着的印常赫一眼,婉拒。
“不麻煩,你來幫忙不吃頓飯再走,這我多不好意思呀。一頓飯而已,我很快的。”傅維諾撿着記憶裡曾經聽媽媽和舅舅一家寒暄時說過的話講。
再多他也搜刮不出來了,生怕祝琉還要拒絕,不給他機會,轉身就溜。
祝琉對着印常赫挑眉。
印常赫幾步跟上,看着要和他一起出門的樣子。
“你幹什麼?”傅維諾停下問。
“我陪你去買東西。”
“不用不用,外面那麼熱。”傅維諾拒絕。
他從印常赫肩側往後看見祝琉一個人蹲着修理機器,拉住沉默站着的印常赫手臂,将他推進門。
“怎麼能留人家一個人待着,你幫我在家招呼招呼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這次印常赫順從的被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