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常赫此時才從一旁出聲,帶着安撫人心的沉穩:“我之後會頻繁出差,不常在家,你不用緊張。”
“不是的,我不是在意這個……”聽完印常赫的話,顯得他好像把對方想得多壞似的。雖然他确實是這樣想的,但被說中心思,傅維諾一下羞憤難當。
他隻好說:“其實住在家裡也很好的。”
長輩們瞬間滿意了,風芷兮對于開心和喜愛的表達也很直接,摸完他頭揉他臉,把傅維諾潔白的臉頰肉揉得發紅才心滿意足。
和傅維諾擁抱告别後,她照例留下一個臉頰吻,準備離開。
印常赫穿上外套站到傅維諾身邊換鞋,動作間二人距離驟然拉近,傅維諾悄悄挪了個步子。
“媽,我送你回去。”印常赫餘光注意到傅維諾的動作,不動聲色的收斂了動作。
“好啊,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和你說。”風芷兮将包遞給兒子,對傅維諾揮手告别。
“風媽媽再見。”傅維諾眼中帶笑,嘴角梨渦若隐若現。
聽見他說話,印常赫按完電梯後側頭看了過來,注意力被放松笑着的傅維諾吸引,忍不住看着他嘴角的梨渦移不開視線。
傅維諾發現後很快保持不住笑,補上一句:“印先生…也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嗯。”
等二人都走了,李阿姨也到了下班時間,屋裡就剩他一個人。
這一刻好像回到了印常赫沒回來的時候,他照常在洗漱完成後伏案複習,隻是這次花了很長時間才沉浸下去。
來回風芷兮家需要不少時間,加上風芷兮肯定還要和印常赫聊會兒,印常赫回來晚是必定的。
等他已經坐在床上準備入睡時,才聽見門鈴聲。
他翻下床從貓眼看了看外面是誰,發現是印常赫。
傅維諾給他開門。
“忘了帶鑰匙。”印常赫簡潔解釋。
“沒事。”
他看着真房主自然而然的走進了風芷兮先前住的房間,突然覺得好荒謬。
他像是鸠占鵲巢的小人。
印常赫好像并沒有什麼避人的意思,進了屋也不關卧室門,大喇喇的敞開,好像在邀請他進入似的。
傅維諾磨蹭到門口,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等印常赫從洗漱間出來又進去反複兩次,見他還站在門邊,便主動詢問道:“有事嗎?”
傅維諾吭哧:“你就住這個房間嗎?”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不好的緣故,他好像看見印常赫嘴角勾了勾。
“嗯,我睡哪都一樣。”印常赫手按在門邊,背後的光線全被遮住,黑影就這樣籠罩住了傅維諾。
傅維諾有些害怕于這種姿勢,逐漸後退,也不說什麼換房間了,直接禮貌地道晚安。
關門上鎖一條龍,傅維諾鑽進被子裡猛抓頭發,激動之下又嗅見了從深處傳出的濃烈酒香。
他下意識要撕下阻隔貼釋放自己的信息素,但一想到隔壁還有個alpha,又收回了手。
于是隻能幹脆把自己臉埋在枕中,再用被子蓋住腦袋,物理阻隔。
*
這一覺睡下來和通宵了一場似的,他生物鐘非常準時,但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又靠着身體習慣洗臉刷牙,随後在書架邊抽了香點燃,卧室門就被李阿姨準點敲響。
他開門,手裡還舉着細煙袅袅的幾隻香:“馬上就好,李阿——印先生!”
話語在看清門口是誰後緊急轉了個彎,他瞌睡瞬間清醒了一半。
香煙在二人中間上升,這時候再清醒過來想藏,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印常赫從他臉上看到香上,又從香煙轉到傅維諾臉上。好像在詫異他居然這麼虔誠,一大早就要燒香拜佛了。
傅維諾都快把香掐斷了,“是給你燒的”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吃早飯吧。”印常赫貼心的不過問傅維諾私事,把他把門關上。
傅維諾遲緩的轉身,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把香插上,點都點了,至少今天這炷香得燒完。
吃飯時二人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沒有李阿姨和風芷兮在,餐廳難得這麼安靜一次。
兩個人一個沉默一個内向,坐在一起就如同兩個鋸嘴葫蘆般。
埋頭苦吃,本以為這頓飯就會這麼平淡無波的過去了,但在結束前印常赫突然問他:
“白天方便我進屋整理我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