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印星縱靠在台下,“忽然鼻子癢。”
他确實正色不少,老師沒再說什麼,接着讓聞希自我介紹。
傅維諾在這間隙掃了印星縱一眼,他正微垂着目光,沒看過來。
聲音與第一次在印家聽見的嗤笑聲一模一樣。
一邊嘲笑自己,一邊又在昨天幫了自己,這人可真矛盾。
“你們兩個就坐在那邊吧,恰好當個同桌。”張老師指向角落新加入的空桌,他們的書已經放在那兒了。
二人往後走,傅維諾的位置恰好在印星縱的斜後排。路過印星縱時,他倒是有了些反應,偏頭去看傅維諾,但傅維諾徑直走過,沒做回應。
直到坐下,他都對其視而不見。
“距離高考還有兩個多月,現在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沖刺階段,希望大家收收心,不要再出現之前那樣的意外。”
張老師按例叮囑同學們,但話中有話。聞希按耐不住八卦欲望,推了推傅維諾,悄悄問:“什麼情況哦。”
“不知道。”傅維諾暗自把手往懷裡收,“别管了,好好複習吧。”
被張老師怎麼一說,他瞬間忘了什麼印星縱了,滿腦子都是“最後關鍵時期”“最後沖刺階段”。
幾乎是張老師一走,他就抽出自費購買的沖刺卷開始刷題。
把正準備了解一下新同學的前排同學驚了一跳,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動作。
但很快聞希抱着書湊了上去,和他打開了話匣子。
聲音很小,傅維諾兩耳不聞窗外事,并不受影響。
這個時間段老師們早就沒課講了,他們複學前剛結束三輪複習考試,卷子也都講得差不多了。
各科老師來了就是給大家鞏固知識點、了解新題型,傅維諾很認真的做了筆記,他覺得課堂上了解的确實比自己在外琢磨的寬廣得多。
一晃眼過去半天,要不是聞希伸着懶腰拉他去吃飯,他還沉溺在各種不同的題型中無法自拔。
“走啦,吃飯!”聞希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傅維諾恰好解完一個題,做了個記号,便收拾着和聞希去食堂。
午休有兩個多小時時間,比之前的高中富裕不少。
教室裡還有好些學生埋頭沒動,印星縱也靠在後桌上研究着化學題。他看見傅維諾二人的動作,手頓了頓,跟了上去。
“七叔叔。”到了沒人的樓梯上,少年才追上傅維諾,慢他一個台階叫了一聲。
傅維諾微微側頭,看見對方面上的不自然。
“在學校,叫我名字就好。”他不隻是善解人意,也真的覺得校内聽見這個稱呼很奇怪。
本以為印星縱這樣比他小不了兩歲的男孩一定會坦然答應的,畢竟每次叫他時他都一副躊躇模樣,看得大家都難受。
可對方錯愕了一瞬,拒絕道:“這怎麼行,長幼有序,你是我七叔的……”
說到最後,他聲音低下去,冷冷瞥了眼聞希。
聞希本還在一邊做安靜狀,忽然覺得背後一冷。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滑稽的口哨,上一層階梯有人往他們這兒喊:“喲,印星縱!”
印星縱身上收斂的氣息一下放開,蹙着眉不耐的擡起頭。
傅維諾還以為是他朋友,見印星縱停下腳步,對他揮了揮手就和聞希離開了。
印星縱沒再跟上來,站在台階上轉了半身,周身寒霜。
聞希被帶着快走了一段路,實在喘不過來氣了,在一邊慢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