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芷兮連忙扶住他,哄道:“結束了,堅持堅持,我們馬上回家。”
本就是大半夜,大家都困倦着來,堅持到天将微明之際就都有些累了。好在這場婚禮不需要敬酒也不需要看戲,禮成,衆人圍着印老夫人又安慰又祝賀,把長輩哄開心了,才逐漸離去。
而作為新人的傅維諾則先一步被送回了印常赫家,風芷兮和十一一起扶着他往床上靠,早早過來做早飯的保姆連忙端了杯水來,傅維諾接過小口小口咽下。
清涼的水順着喉管滑下,他也清醒了兩分。
蓋頭還在頭上,他想揭開取下來,但風芷兮按住了他的手。
十一率先出門,等屋裡就剩下他們二人,風芷兮才說:“等我們都走了你再自己揭開。累了一早上你也早點歇吧,但有一件事你必須記一記。
大師說你得在這個屋子裡連續睡上66個晚上,身邊要放着常赫兒時睡覺最喜歡的玩具,這樣他才知道家在哪,才會回家。”
有錢人都好迷信啊……
傅維諾心中悄悄感歎了一聲,面上乖乖的點了點頭。
“好。”
見他聽話,風芷兮更喜歡他了,隔着蓋頭拍拍傅維諾的腦袋,溫柔說:“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見見親戚。”
等風芷兮離開的關門聲一響,傅維諾就自己摘下了紅蓋頭。
屋裡窗簾拉着,和上一次見時沒什麼兩樣。在門外看着這房間成分迥異,但身處其中時倒不明顯,生活氣息很濃厚。
第一次住别人的房間很怪,他沒有多動其他東西,隻是先打開自己的行李取了件睡衣,換下了這身昂貴的婚服。
也不知道這衣服能不能洗,他疊好放在床尾凳上,尋思着明天問問風芷兮。
屋内自帶浴室,也免了他跑進跑出洗漱。卸了妝後他看見自己眼底的青黑,隻覺得更困了。
胸前兩支吊墜纏在一起打架,傅維諾解開理順後想了想又摘下了信息素提取液,将它放在一旁。
這個東西他總覺得沒有密封嚴實,聞着好香好香,時時刻刻都引誘着他一口喝掉,他覺得好危險。
自從百年前生物學家研發出了新型阻隔貼,在不斷的更新改進中,現代omega和alpha隻要貼上了阻隔貼,即便是泡在别人的信息素提取液中,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現代社會阻隔貼已經成為了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他長這麼大隻在生物課上聞到過稀釋了一百倍的信息素提取液。
雖說阻隔貼不能完全阻擋一些格外難聞的氣味,但酒香……怎麼也算不進難聞那個行列吧。
所以他對這次貼了阻隔貼還能聞見信息素味道感到非常疑惑。
但阻隔貼也是有保質期的,這張他已經戴了三四天了,也許是效果減弱了?
這樣想着,他又換了張新的矢車菊花紋阻隔貼,終于感到了好點。
床上四件套是新換的,藍黑兩色,暗系色彩,看着就冷。
床頭放了隻米色小熊娃娃,穿着小禮服,揣着爪爪微笑,憨态可掬。
傅維諾看向床邊地毯上堆成山的玩偶,又看了看床上可愛的小熊,感覺印常赫真是個愛好複雜的男人。
喜歡毛絨玩偶,他在心裡又給早逝的丈夫貼上這枚标簽。
床頭櫃上的時鐘顯示着現在是早上5點多,太陽還沒升起,天邊卻出現了明顯的明暗交界線。
傅維諾掀開被子上床,關上燈,順便給小熊也蓋上被子,最終陷入柔軟的被褥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