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桃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還會因為付不出現金而住不上酒店。
她正想着要不給麥蘭打個電話,讓她來送些現金。
還不等紀初桃拿手機,一隻修長的手臂便攬住了她的肩膀,站到了她身側,把一沓泰铢遞到了老爺子面前。
是張起靈。
轉頭再看,吳邪和胖子還在黑瞎子身上摸索。
顯然,這些“贓款”是從他身上搜剿來的。
“瞎子習慣身上帶現金。”
小哥低聲解釋。
他的聲音本就磁性好聽,如同碎玉冷石,此刻語氣中的平靜沉穩更是撫慰了少女剛剛尴尬不已的羞恥心。
黑瞎子的壓兜錢被搜刮地一分不剩。
島上的物價不高,但架不住他們帶的現金不多,房費一交,直接所剩無幾。
可能超市老闆也沒想到,看着這麼天資不凡的幾個人身上的現金加起來都點不了兩個菜。
民宿的房間不大,一進門的右手邊就是洗漱台和半身鏡,再往前是淋浴間。
室内隻有一張原木制雙人床,床正對着一張長方桌。
整個房間一覽無餘。
紀初桃有種十幾年前住西沙招待所的感覺。
不過民宿衛生做的不錯,幾乎看不到什麼灰塵,房間各處也萦繞着一股不容忽視的淡香。
小哥一把攬住還要探索香味來源的初桃,擡手将粘在她腮邊的黑發順到耳後。
剛剛他們冒雨過來,即便有傘身上也被淋濕了大半。
“先去洗澡。”
他把浴巾塞到老婆手裡,摸了摸她已經濡濕的長發,低聲道。
“衣服脫下來給我烘幹。”
夏季衣服薄,等初桃洗好澡出來,剛好可以穿。
民宿裡可不會有什麼烘幹機,紀初桃看了一圈,隻看到方桌上有一個吹風機。
她微微瞪大眼睛,明媚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錯愕。
“你要用吹風機吹幹嘛?”
小哥神色自若地點點頭,似乎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事。
頭頂一盞射燈照亮屋内的黑暗,清冷的白光打在他的頭頂,被雨水打濕的黑發絲絲縷縷垂在額前,莫名顯露出幾絲乖順。
紀初桃擡眼看他,心口似被怦然擊中。
“張起靈,你怎麼這麼好呀。”
她撲進小哥懷裡撒嬌,聲音甜膩膩的,讓小哥心口泛起漣漪,擡手攬着她,沒說話,隻是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紀初桃也沒有膩歪太久,蹭了一會小哥的臉後就拿着浴巾進了淋浴間。
等她洗完出來,來時穿的裙子也剛好被小哥用吹風機吹幹。
少女有學有樣,在小哥去浴室洗澡時,也拿着吹風機坐在方桌前吹着他被雨打濕的T恤。
小哥洗澡比她快得多。
在紀初桃剛吹幹一小片衣服時,小哥就帶着一身潮熱蓬勃的水汽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外面的雨還沒停,時間也還早。
兩人吹幹頭發以後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透過窗戶看外頭的驚雷暴雨。
鴛鴦交頸,琴瑟和鳴。
屋内溫度節節攀高,少女紅豔豔的唇瓣沾上一層透亮的水漬,飽滿如同蜜糖。
呼吸交纏,酥麻暧昧。
小哥的胳膊緊緊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着雪白後頸,濕軟的舌探進少女甜嫩的口腔,攪動侵略,讓她隻能仰頭承歡。
室外風急雨驟,室内春水翻湧。
熱帶的雨大多是對流雨,常常來勢洶洶,卻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大概一個小時後,在正午十二點左右,屋外的雨勢開始逐漸減弱。
雲層中的雷聲已經消失不見。
“雨要停了。”
紀初桃懶洋洋地靠在小哥懷裡,烏瞳輕輕一眨,綻放出幾分水色,眼尾透紅。
小哥輕輕順着她的背,漆黑幽深的眼眸從窗外劃過,聲音低沉中帶着些許沙啞。
“下午出去轉轉。”
“要先到船上取一些現金,不然我們就算找到了那種通靈沉香,也沒辦法買下來,聽金萬堂說那香很貴。”
這個貴自然不是沉香中的貴。
而是有價無市,無法衡量的那種。
據金萬堂交代,通靈島上的通靈沉香幾乎所剩無幾,都是從千百年前傳下來的,存放時間非常長,屬于老香中的老香。
是極其珍貴的,能得到一塊已經不易,
紀初桃沒想着能遇到多少。
她這次主要的目的,是來見見島上的通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