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啞巴,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婦兒。”
“她自己買就算了,怎麼給我挑也能挑這個款式的,你看我像是能穿這種衣服的人嗎?我又不是小學生,打死我也不可能穿。”
看着啞巴手裡的衣服,黑眼鏡第一次明确體會到太陽穴突突跳的感覺。
俗稱血壓高。
小哥面不改色地舉着剛剛老婆拿來的一整套衣服,絲毫沒管瞎子剛剛的拒絕,直接連着衣架一起塞到他手裡。
“穿吧。”
反正早在幾個月之前,他也穿過,還穿着跟初桃一起去了學校。
“就是啊瞎子,你怕什麼,沒看見胖子都很高興地去和小桃子選衣服了嗎?就一個泰國中學生校服而已,不算小學生。”
吳邪憋着笑,腦海中已經出現人高馬大的瞎子一身學生裝的模樣。
還好他中學的時候也穿校服,而且樣子像個麻袋,比現在這套短袖襯衫和短褲難看多了。
要不然他肯定也和瞎子一樣的反應。
“啞巴,我跟你說,這媳婦兒也不能太寵着了,你看咱倆這麼一大把歲數,穿個中學生校服是不是有點丢人。”
黑眼鏡還想垂死掙紮一下,意圖把小哥策反。
沒想到這人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理都沒理他,直接扭頭去找還在挑選衣服的小桃去了。
黑眼鏡:啞巴你再用臉罵我試試。
吳邪完全目睹了小哥那張沒有表情的俊臉,最後還是沒忍住,笑着拍了下瞎子的肩膀。
店另一邊,紀初桃和胖子正在挑選五顔六色的校服。
他們剛剛開車來到普吉鎮,準備到商場給黑眼鏡買幾套換洗的衣服,把那身還粘着沙子的裝備換下來。
外面太陽毒辣,天氣熱得要命,幾個人就在商場泡了一上午。
好在去的是普吉島最大的一個購物中心,新老兩棟、每個都是上下四層,足夠他們逛很久。
這家專賣校服的店就是幾人準備去吃午飯前逛的最後一家店。
紀初桃的時間永恒地停在了二十歲,但真論起來,她現在也快奔四了。
要是加上和小哥共同度過的那些時光,說她一百多歲也不是很離譜。
不過因為紀初桃實在長得年輕,一直不變的十八九歲模樣,所以除了下地時的沖鋒衣,其他時間她穿的衣服大都是淺色。
看到泰國校服的一瞬間,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和張起靈一起穿過的博頓高中校服。
如果他們是在高中相遇,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呢?
雖然這個假設注定得不到答案,但紀初桃心底還是升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期待。
所以她準備自己創造一點回憶,挑兩套校服和張起靈一起拍個學生照,順便發個微信朋友圈。
至于吳邪他們仨個,丢臉當然要一起丢臉呀!
“這個好看。”
在紀初桃還在糾結的時候,小哥伸手拿下來了一套藏藍色的及膝箱褶裙。
她的身高腿長,比例十分優越,相較起短裙,穿得稍微長一點其實會更加好看。
聽到聲音,紀初桃轉頭,視線先是撞進張起靈那雙黑漆漆的眼眸裡,最初超脫凡塵的淡漠已經消失不見,視線的範圍内盡是她。
還沒有說話,少女漂亮的桃花眼便已成了兩抹月彎。
目光下移,看向張起靈手中的衣架。
水紫色的上衣、藏藍色的箱褶裙、兩指寬的黑皮帶。
“嗯!”
紀初桃歡快地應聲,嬌豔的小臉如盛開的桃花,妩媚又動人。
她上前一步,挎住小哥的胳膊,又親昵地晃了晃,聲音嬌滴滴地甜。
“我老公的眼光好。”
初桃的撒嬌讓小哥心口發熱,在從前,他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有這樣一個愛撒嬌的老婆。
甚至,他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另一半。
不過人生或許就是這樣。
他先是神的工具,是無法擺脫宿命的提線木偶,遇到初桃以後,他才獲得了神的眷顧。
他是張起靈。
不是張家族長的張起靈,是紀初桃一個人的張起靈。
思緒回歸,小哥輕輕笑了下,手腕微翻,握住老婆柔軟的小手。
“那就這一套。”
雖然黑眼鏡覺得穿校服有種裝嫩的嫌疑,但當他看到啞巴也不知廉恥地穿了一套後,這種自我懷疑馬上就被他打消。
廢話,啞巴都敢穿,他有什麼不敢的!
小哥哪裡知道瞎子在偷偷腹诽他,此刻他正頂着熾熱的陽光,兢兢業業給初桃拍照。
自從手機網絡發達以後,小哥就和初桃學會了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