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不明顯,冷隊一瞬間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在雨林時,紀老闆給的承諾。
可,這次也不是他們找到的人啊!
這錢,他是真不好意思拿。
似是看破了他的想法,紀初桃的黛眉微微上挑。
“冷隊長,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我隻是兌現我說過的話。”
寸頭男人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拿出了手機,一筆大額轉賬很快就進入了他的戶頭。
看到那一串零,冷隊抿了抿唇,目光多了些真情實感。
“紀老闆,多謝,下次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可以直接聯系我。”
紀初桃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沒說什麼,隻是微微颔首,目送着行動隊開車離開。
轉過頭,發現張起靈一直在看着她。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少女側身一步,直接貼近張起靈的懷裡,笑容嬌俏。
“好。”
張起靈半攬着她,一起進了酒店大堂的臨時安置點。
大堂燈火通明,有幾分不合時宜的熱鬧。
這次的失蹤事件來得突然,不過除了學生團失蹤的那三人,其他身上都沒有什麼傷,隻是稍微受到些驚吓。
烏瞳掃視一圈,紀初桃發現坐在沙發裡的人缺了一個。
“林團呢?”她問道。
吳邪和胖子正在檢查他們有沒有被那種鬼面樹寄生,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去廚房熬豬心湯去了,說是要給大家夥兒壓壓驚。”
“對了,天仙兒你和小哥沒被那玩意攻擊吧,看看可别被偷偷摸摸寄生了,我總覺得這裡有種隐隐約約的臭味。”
鬼面樹以腐屍為養料,所以菌絲在擴張時會分泌出一種腐臭的黏液。
當時在雨林裡,胖子就是靠聞着這種味道才能和吳邪成功躲避好幾波鬼面樹的攻擊。
但回來以後,他總覺得還能聞到,若隐若現、時有時無。
“他身上的吧?”
紀初桃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喬清玉。
男生的身上有不少傷口,都已經處理了,但衣服濕漉漉的,顯然是淋過雨了。
估計鬼面樹在攻擊他的時候,那些黏液也粘在了他的身上。
胖子湊過去一聞,還真是!
他們都沒注意,昏迷的方教授手死死地攥着,不知道掌心裡究竟藏着什麼東西。
林團是廣東人,熬湯的手藝很不錯,還随身攜帶了一些熬湯的中藥藥材。
一碗熱湯下肚,身體沒多久就暖和起來。
恐懼過去,疲憊感便接踵而來。
學生們知道這次都是因為有紀初桃他們四個人,大家才能死裡逃生,頂着身體的疲憊,年輕的學生們挨個真誠地道謝。
一番折騰下來,時間就已經到了後半夜。
“我們還能去清邁的新年慶典嗎?”
紀初桃坐在沙發上,小臉皺在一起。
他們原本的計劃應該是爬完山、逛完寺廟後,第二天晚上參加慶典的,沒想到頭一天竟然會出現這種事。
光是救援結束,一天便已荒廢,她現在很懷疑,晚上的慶典能不能準時參加。
想到這,紀初桃幽幽地歎了口氣。
她還給張起靈準備了驚喜來着。
察覺到初桃的失落,坐在她身邊的小哥立刻又挪動了下位置,将她攬進懷裡。
“去啊,幹啥不去,咱們又沒受傷。”
胖子絲毫不以為意。
這鬼面樹不知道真面目就算了,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回事兒後,他壓根一點也不擔心了。
吳邪也深以為然,反正他和胖子都沒什麼問題。
“我看離慶典還有十幾個小時,咱們幾個先回去補個覺,晚上直接出發。”
他們見過的詭異的東西可不是鬼面樹能比的,隻是簡單的突發事件,絲毫抵擋不了倆人對國外新年慶典的熱情。
吳邪和胖子的話說完,少女原本皺起的小臉忽然又明媚起來。
“那你們倆趕緊回去休息,晚上學生們要是不去,我們就自己開車過去。”
酒店大廳離樹屋還有段距離,吳邪和胖子走後,就隻剩下紀初桃和小哥。
“張起靈,你抱我嘛。”
少女一雙霧蒙蒙的桃花眼,雙眼皮褶皺有些深,看着人時妩媚又深情。
她伸出纖細的雙臂,清淩淩嬌滴滴的聲音撒嬌一樣,又軟又甜。
小哥對初桃的撒嬌向來抵抗力不強,直接從善如流地傾下身子,像抱嬰兒一樣把她抱在懷裡。
身體騰空,紀初桃下意識摟緊小哥的脖頸,紅唇微微一翹。
眼眸彎彎,亮晶晶地像是鋪了一層閃閃發光的星星。
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很像雨村村屋門口,那兩棵交頸生長的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