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也不願意相信,之前損失的那麼多同伴,竟然隻是被一棵樹和一堆細菌給“吃”了。
如果這東西真的是鬼神,那他也認了。
但絕對不能是一堆植物!
紀初桃沒有再說什麼,相信與否,向來不是别人能幹預的。
但對于大自然的能力,她從不會小觑。
這鬼面樹也不僅僅是植物,更是雨林裡的奪命殺手。
“鬼面樹也是有克星的,就是這種絞殺榕剝脫下來的汁液,砍一些下來塗在身上,我們應該就不會被盯上了。”
紀初桃的話音剛落,張起靈就抽出軍用匕首,直接走到那顆巨大的絞殺榕底下,開始砍那些氣生根。
大自然是公平的,産生了這種無法抵抗的植物,就會随之創造一種能絕對克制它的東西。
鳥類會吃掉榕樹的果實,再在鬼面樹上排洩出種子。
種子落在樹上後會飛速長大,将整顆鬼面樹都包裹起來,減少雨林裡動物的死亡。
不過大雨天會将絞殺榕身上的汁液沖刷幹淨,這時候鬼面會進入瘋狂覓食狀态,将各種各樣的人或動物抓來。
将其困死以後,拖進樹根裡慢慢吸收養分。
這樣的生态系統,在東南亞的雨林裡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他們四個人一起,很快就砍斷了一大片絞殺榕的氣生根,也随之發現了樹根内部更多的森森白骨。
将氣生根剝掉樹皮,再仔細地把樹汁均勻塗抹在身上。
有了這種樹汁,接下來的一段路果然都沒有看到那種奇怪的鬼面樹,原本周圍沙沙作響的聲音也随之消失。
冷隊心裡有譜,面上也重新冷靜下來,帶着人飛快地往預計的地方走。
……
“天真,你說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回事,怎麼還會抓人呢?”
胖子的語氣有些憂慮,他其實還挺擔心那倆學生和方教授的。
畢竟一個旅遊團,擡頭不見低頭見地玩了好幾天。
吳邪搖了搖頭,他現在腦子裡也亂得很,總感覺隊伍裡有些人很奇怪,但又一時總結不出來,感覺腦子都要裂開了。
“咱們現在的位置就不錯,不會被那東西跟上來,隻要進不來,我們暫時就是安全的。”
這山洞非常隐蔽,是在一棵大樹的樹根底下。
上面的樹根已經透過泥土和石層紮進了地底深處,連洞口都是樹的根須和一些藤蔓。
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你這說的也是,咱們就先乖乖等小哥和天仙兒來救援吧。”
胖子一邊說,一邊擺弄了下手機,試圖尋找下信号更新的痕迹。
不過信号格仍舊是一片灰暗,絲毫沒有辦法溝通一點。
“你說這手機怎麼就沒信号呢,還不如對講機有用。”
“天真,等出去了咱們得和天仙兒說說,讓她弄出一套衛星系統來,要不一出事兒咱就失聯。”
吳邪剛想嘲笑胖子異想天開,以為衛星是他家的,想發射就發射,但話還沒說出口,洞口忽然傳來了一個清淩淩嬌滴滴的聲音。
“好啊,回國以後我就申請。”
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吳邪和胖子的眼睛都直了。
“天——天真,你打我一下,我沒聽錯吧,天仙兒和小哥真這麼快就來了?”
吳邪回過神,看了胖子一眼,随後直接伸手在他肥碩的肚子上擰了一把。
“嗷——你下死手啊!”
胖子痛的龇牙咧嘴地叫,但眼神卻亮了起來。
山洞裡幾個學生和林團都以為他們在高壓的環境下待得太久,出現了幻聽。
然而下一秒,洞口出現的幾個人讓他們差點哭了出來。
隻見他們團裡的金童玉女——紀同學和張同學,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特種作戰服,像救命天神一樣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人身後進來的,是兩個挎槍的男人,一個寸頭,一個老外。
那寸頭男人身上都是令人熟悉的安全感,像國内的軍人。
“怎麼,看到我和張起靈,連話都不會說了?”
紀初桃摘下面罩,嘴角含笑。
小哥就站在她身邊,目光掃過吳邪和胖子,發現他們毫發無損、隻是有些狼狽時,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沒說話,但倆人莫名讀懂了小哥的眼神。
張起靈:這是傻了?
“我靠!胖爺我就知道,你們倆肯定能來救我們!小哥、天仙兒,真是愛死你們了!”
胖子狂喜,直接張開胳膊就想去抱小哥,但被他無情地按住了肩膀。
“淡定。”
相比之下,吳邪矜持多了,不過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興奮。
外面太陽即将落山,入夜後的雨林更加不安全。
留給他們下山的時間不多,紀初桃讓冷隊和老外把身上背着的絞殺榕氣生根放在地上,再叫山洞裡的人把它剝皮,将樹汁塗在身上。
臨出發前,林隊還是忍不住問了下。
“紀小姐、張先生,方教授他們三個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