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他們留下金萬堂睡在客房。
雖然胖子說一點吃的也不給堂堂留,但最後還是炒了一碗蛋炒飯給他,菜那是真沒有了,不過冷吃牛肉倒是蓋了滿滿一層。
而有關此次漢墓的事宜,紀初桃和張起靈回到隔壁以後又仔細分析了一遍。
張家人雖然在曆史上多次現身,出現很多赫赫有名的人,但他們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的,這次的漢墓,金萬堂并不知道在哪裡,那個港商越文提出要見面商讨。
所以張起靈也無法推測這個漢墓到底是哪個漢朝人的,而且漢朝一共四百多年,曆任皇帝和諸侯數量繁多,人文文化更是如日中天。
想要但從一塊玉佩上推測到底是哪個人的墓,純粹屬于天方夜譚。
“那個港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四個在道上雖然很有名,但是但凡聽過的,就應該知道我們去過的每一個墓下場都不怎麼樣,為什麼要找我們?”紀初桃疑惑得緊。
說白了,有他們在的墓裡,全部都是險象疊生,從沒有一個從頭到尾都安全的墓。
如果真的要找一隊人幫忙探墓,找尋寶貴的陪葬品,那道上有名的人數不勝數,為什麼單單花費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來找他們四個呢?
張起靈看着認真思考的愛人,眼底若有所思,他目前的确有幾個猜測。
一、越文的确是沖着他們的名号來的,畢竟所有驚險至極的墓他們都活着出來了,外界看來他們肯定有過硬的保命手段。
二、越文是沖吳邪來的,吳家和老九門或者說和吳三省、解連環有些不解的糾葛。
三、他是沖初桃來的。
但張起靈覺得第三點有些天方夜譚,于情于理,越文都不可能單單找初桃,别人不清楚不知道,但他可是明明白白知道,初桃是其他世界來的。
張起靈微微阖了下眼,幽深的黑眸再度睜開以後重新變得平靜淡然。
不管這個越文是什麼來頭,他都會一直在紀初桃身邊。
“去看看就知道了。”男人摟住愛人的大手微微收緊,将少女扣在懷中。
紀初桃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但她一時間也沒什麼頭緒,隻能放空大腦,安安靜靜地靠在張起靈懷裡,纖細雪白的藕臂環住他的腰背。
夜色将所有人的臉色融入黑暗,靜谧的空氣傳來咔哒咔哒的無聲作響,天空中遙遠星際的光芒閃爍,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重新轉動,推動着絲線上的小人繼續向前。
越文不愧是财大氣粗,在金萬堂傳話的第二天,一半的首款就打到了堂堂辦理的銀行卡上,順利地送到了紀初桃的手裡。
他似乎一點也不怕他們四個卷款潛逃,整整六千萬,連個面都沒見過就直接彙進來了。
因為這個突發事件,原本答應小張哥今年的張家年會無奈隻能推遲到新年再辦,而紀初桃他們也正式進入戰前準備工作。
吳邪和胖子開始每天跟着她和張起靈訓練耐力和靈敏度,金萬堂則帶着紀初桃開的裝備清單去香港找越文,所有的後勤裝備都由他來負責準備。
紀初桃一點也沒客氣,清單上所有裝備都要的是最先進最好的,現在可不比十年前,十年前的裝備又重又大,現在随着科學的進步,所有裝備都開始往輕便型發展,效果卻一點不比以前的差。
她直接獅子大開口,以求在裝備上确保絕對保障。
而其中也不乏胖子最愛的炸】彈,不知道越文什麼來路,連槍】彈這種東西都能弄來,而且據堂堂傳來的可靠消息,他好像還準備了不少。
兩個星期以後,四人驅車前往了這次的目的地——江西婺源縣。
江西就在福建的隔壁,提起江西,很多人一時之間都找不到什麼特色,但實際上這是一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曆史非常悠久的省份。
有人聽聞道教勝地龍虎山,但未必知道龍虎山在江西鷹潭。
有人熟讀王勃的滕王閣序,但也不知文章中的滕王閣就在江西南昌。
紀初桃和張起靈進青銅門那十年,吳邪曾經和國家考古隊去過江西,一同參與挖掘了一個北魏的大墓,不過棺主的生平他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考古隊收了起來。
而剩下的三個人,算得上第一次因墓來到江西。
從福建開車出發,沿甯上高速一路向北到上饒市,再從上饒到婺源,總車程不到八小時。
九月初,全國所有的大學都已經完成了集結,高速路沒有出現堵車的現象,一路上萬裡無雲,天色蔚藍如同水洗。
但等進入江西境内後,烏雲瞬間遮蔽了天空,明明是正午時分,天色卻從白天轉為黑夜。
黑灰色的烏雲霧氣一般籠罩在整片天空,伴随着轟隆的雷鳴和閃電,呼嘯的風聲也讓車窗外的情況變得更加詭異。
紀初桃蹙着眉打開了車大燈,心中有些疑惑,她幾乎沒遇到這種極端天氣,驟然變暗的天色讓人人中非常壓抑。
看這情況,恐怕江西境内是要下暴雨了。
果然沒出五分鐘,雷鳴閃電交加,天空中雨水頓時傾瀉而下,雨勢大的吓人,瞬間将能見度降到了十米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