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醒來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了。
吳邪想出去看看,但阿甯覺得這裡不對勁,就一把把他按在了床上。
這場面難得一見,紀初桃多看了兩眼以後才拿着防毒面具給兩人扣上。
“瘴氣有毒,能讓人失明,你們先把面具戴着,一會兒就能恢複了,不要出去,外面有蛇潮。”
“蛇潮?”阿甯驚呼一聲。
蛇潮可不是小事,更何況是這麼多劇毒的毒蛇。
“嗯,現在外面很危險,帳篷的每個角落都被塗了泥,暫時還是安全的,你們千萬别出去。”
紀初桃說完,就想出去幫忙,還沒等她走出門簾,吳邪就趕緊道。
“小桃子,潘子他發燒了!得打退燒針!”
潘子身上傷口太多,雖然做了急救,但還是有些感染,剛剛吳邪起來摸了一下,發現他額頭都能煮雞蛋了。
人命關天,紀初桃沒有猶豫馬上去翻藥箱,找到退燒針給潘子紮了一針。
趁他們都看不見,潘子也沒有意識,她迅速劃開指尖,讓血滴進潘子嘴裡。
剛收回手,就見帳篷簾子一掀,一個人從外面擠了進來,那敦實的體型,顯然就是胖子。
紀初桃瞬間心裡一慌。
看見她的一瞬間,胖子臉上一喜,趕忙低聲喊道。
“天仙兒,天仙兒,快去幫忙,小哥被蛇咬了!”
“他流血了,泥不管用了,你們記得進帳篷,帳篷的泥裹得厚,安全。”
張起靈出事了!
紀初桃大腦瞬間空白,來不及和胖子說話,直接翻出一支血清和一瓶酒精揣在兜裡,緊接着飛快跑出了帳篷。
一出去,她就看見張起靈拿着火把,步步後退。
而他身邊已經圍了無數條蓄勢待發的野雞脖子!
紀初桃小心繞開附近扭動的雞冠蛇,一邊拿起杆子上挂着的防水布,往上灑滿酒精,直接點燃扔到蛇群裡面。
高溫的明火讓野雞脖子頓時四下散開。
她扔掉酒精瓶,幾步跑到張起靈身邊,拉着他的手直接進了身邊最近的一頂帳篷裡。
“哪裡被咬了?快讓我看看。”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烏瞳布滿擔憂。
張起靈握緊她的手,無聲安撫着有些六神無主的紀初桃。
“手腕上。”
他把左手手腕露出,上面有兩個血洞,傷口不深,看得出來是被咬的一刹那就把蛇甩脫了。
但是野雞脖子的蛇毒太烈,此刻傷口已經青到發紫。
紀初桃抿着唇,迅速把血清注射到他的動脈裡,随即低下頭,将唇瓣湊到張起靈手腕的血洞處用力一吸,再側頭将已經變黑的毒血吐出。
反複幾次、直到他的血變成了正常的紅色才停下來。
往日粉嫩的唇瓣被鮮血染成嫣紅,讓紀初桃原本如仙似畫的臉平添幾分妖冶。
做完這些她仍覺不夠,小手擡起,直接一把掀開張起靈戴的防毒面具。
匕首在雪白的手腕處開了一刀,鮮血頓時湧出來一片。
因為皮膚相貼,手腕的傷口有些刺痛,讓紀初桃忍不住皺起了眉,但她很快就松開眉頭,将傷口送到張起靈唇邊。
“快,别浪費。”她小聲催促。
鮮紅的血液直白地刺激着人的感官視覺。
張起靈瞳仁微顫,右手瞬間緊緊地握成了拳。
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湊了上去。
少女的血液味道十分奇特,并不是鐵鏽那種怪異的腥味,而是一種純純的甘甜。
好像花蜜一般清香甜膩。
手腕的傷口被濕軟炙熱的唇舌貼上,密密麻麻的刺痛伴随着舌尖劃過傷口而消失,轉而變為一種奇怪難耐的癢意。
紀初桃的頭腦再度有些空白,她不知該做何反應,但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小臉已經紅成一片,牙齒也不自覺地咬住了唇瓣。
男人輕微的吮吸動作讓她指尖輕顫。
紀初桃的血液有奇效,加之剛剛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張起靈手腕上的血洞很快就恢複如初,完全看不出被蛇咬了的模樣。
忽然,外面“嘭”地一聲傳來了一記悶響。
“咔嚓——”
好像有帳篷支架折斷的脆裂聲,緊接着一聲帳篷坍塌,好像是有帳篷被壓爛了。
紀初桃剛想說話,卻被張起靈捂住了嘴,整個人被他扯進懷裡。
沒等她反應過來,這人已經帶着她躺在了地上。
外面又是幾聲巨響,接着好像有什麼東西順着他們的帳篷爬了上去,帳篷瞬間就抖了幾下。
支架發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負的聲音。
下一秒,帳篷突然塌了下來,将兩人壓在了底下。
好在帳篷上的淤泥還在發揮作用,沒有一條蛇遊進他們的帳篷。
紀初桃被牢牢抱住,沒多久便覺困意襲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張起靈收緊手臂,認真地看了她一會,随着帳篷裡的空氣越來越熱,他也漸漸閉上了眼睛。
濃霧随着晨光的升起而消散。
白天來臨,昨晚如同潮水般的野雞脖子也一一退回森林。
營地一片狼籍,所有的帳篷都像被轟炸了一樣,全都爛了,如同遭遇了一場威力無比巨大的龍卷風。
偌大的一片地方,隻剩下吳邪他們所在的那頂帳篷還孤零零地屹立在那。
紀初桃從帳篷裡爬出去的時候,粉嫩的小嘴都快張成了o型。
昨天晚上的火此時才剛剛熄滅,還冒着灰色的煙。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什麼大的傷亡,所有人都很安全,除了被蟒蛇咬到發燒的潘子,臉色還十分蒼白。
胖子翻出來幾罐野戰罐頭,全都倒在鍋裡煮了濃粥給他們。
幾個人連臉都來不及洗,就趕緊吃東西補充能量。
“你說你們昨晚都看不見了?”
潘子靠在樹上,接受着貼心版胖子的喂食,問道。
“突然間就瞎了,爆盲!”
胖子表情十分誇張,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比劃了好幾下,以示昨天的驚險。
“不過也不是,小天仙兒就沒瞎,多虧她和阿甯早就把東西分類放好,要不然我們都得摸黑亂翻,還不一定出什麼事兒呢。”
“紀小姐那是有本事。”
“小哥昨晚還被蛇咬了呢,這泥巴啥也沒防住。”
阿甯臉上身上都是泥巴,聽到胖子這樣說,揚起了胳膊晃了晃。
“泥巴會結塊,如果我們一直能塗濕泥巴就沒事,帳篷就是最後塗的,還是把蛇給防住了。”
吳邪點點頭,非常贊同。
“阿甯說的對,這泥巴也是不完美的泥巴,咱們都沒事就好。”
“小哥你沒事吧?”
張起靈微微搖頭,昨晚他喝了血以後就好了,甚至狀态比平常還要好。
看來初桃的血比他想象的作用還要大很多,他得好好保護她。
他攪了攪碗裡的肉粥,直到熱氣少了大半後才放到紀初桃手裡。
營地被野雞脖子盯上,顯然是已經不能多待,六個人讨論過後,決定先往高處走,遠離水源。
神廟的裡面有高地可以駐紮,那邊完全是神廟的頂部建築,獨立在沼澤之中。
他們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到了那邊休整下還能再找其他方向。
不過所有人身上都沾滿了淤泥,趁白天沒有蛇,他們速戰速決,準備好好清理一下。
兩個女孩就直接在帳篷裡面打水清洗,另外幾個大男人則直接在外面穿着褲衩、踩着葉子,由潘子幫忙澆水,做了個簡易淋浴。
“桃子,你到底是怎麼吃的,這身材也太好了吧,腰怎麼和沙漏一樣,好細!”
阿甯眼神放光地看着紀初桃的皮膚和腰身。
桃子真是她見過最美最漂亮的女孩,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是好像這種人隻會在虛拟世界存在一樣。
桃子她,真像是從次元世界中走出來的!
紀初桃剛脫掉外衣,T恤才撩起一半就聽到阿甯這一番虎狼之詞,吓得她趕緊捂住了胸口,目光戒備。
“你幹嘛?我沒有那種嗜好。”
阿甯一愣,接着反應過來後噗嗤一笑,十分坦然地脫掉自己的衣服。
“我也沒有,就是感歎你怎麼這麼會投胎。”
她一邊說,一邊舀水擦洗身子。
“你看你,每一根頭發絲都長得那麼完美,這麼年輕,這麼漂亮,完美得有些不真實。”
“你看哪個女孩胸大的同時腰還這麼細?我一個女孩,一隻胳膊都能把你圈住。”
“而且咱們在外面奔波這麼長時間,我的黑眼圈都重的不像話,你的皮膚卻一點瑕疵都沒有,又白又嫩,都能掐出水了。”
“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真實存在的人。”
阿甯的最後一句話,讓紀初桃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她還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就在她思考應該把話題轉移到哪裡去時,阿甯忽然詭異地笑了一下。
視線上下打量着紀初桃裸露的大片肌膚和纖細修長的大腿上,語氣暧昧不清。
“小哥他有沒有對你強取豪奪、愛不釋手啊?”
還沒弄懂阿甯腦回路的少女頓時一臉迷茫。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強取豪奪、愛不釋手,她又不是什麼物件。
看她這副無比茫然的樣子,阿甯瞬間瞪大了眼睛,腦海裡有什麼動物奔騰呼嘯而過。
“不會吧,你和小哥沒有……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怎麼忍住的?”
“我看你們兩個天天都黏在一起啊,難道把你這個絕世大美人天天抱懷裡,小哥都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啞巴張果然不愧是神人啊!簡直超脫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男人的存在。
阿甯驚訝地咋舌,她還以為……罪過,人活着果然應該單純一點。
就像桃子這樣。
她話裡的意思表達得如此明顯,紀初桃想不明白都不行。
她和張起靈的确還沒有到身體交流的程度,雖然他們的感情是不錯,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身上都肩負着各自的命運,沒有閑情雅緻來思考這個問題。
但被阿甯一下提及起來,少女還是羞紅了臉。
紅暈順着雪白的臉蛋一路暈染到玉色的足尖,好像頓時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紅紗,阿甯眼睛瞪的更大了一些。
這樣的美人,她都忍不住手癢。
“不是吧,我真猜對了?”
她撓了撓頭,第一次覺得有點尴尬。
紀初桃不曾有過能聊這種私密話題的朋友,如今阿甯算是第一個。
雖然不太習慣,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看着面前這張雪白粉嫩、精雕玉琢似的神顔,阿甯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一把拉住紀初桃的胳膊,問道。
“桃子,我問你一句啊,你今年多大了?”
紀初桃抿了抿唇,算起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有一年多了,便如實相告。
“二十二。”
“你二十二!”
阿甯小聲尖叫,語氣十足地不可置信。
“啞巴張造孽啊!”
據她所知,并且各方資料推測得出,小哥這個人至少得四十歲了!
“他活該,你千萬别主動,就等他自己開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