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紀初桃隻能勸道。
“你們兩個冷靜一下,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得先去找吳邪。”
但生氣又難過的胖子完全聽不下去。
“行啊,你們都和他一夥的,我胖爺自己走行不行!自己走!拜拜了您内!”
他說完,生氣地選了一條路跑了。
“胖子!”紀初桃和張起靈都喊了一聲。
“别管他,誰慣的他這臭脾氣。”
潘子也又生氣又有點委屈,他也擔心着小三爺呢,找不到小三爺,他比誰都不安。
“行了潘子,你們倆情緒有點崩潰了。”
紀初桃歎了口氣,覺得額角有些發痛。
“我們一直沒找到出口,你倆在這種高壓的狀态下,受到影響太大,所以才吵起來。”
“你想想,咱們一起出入生死多少次了?這點事情算什麼。”
潘子愣了一會,忽然渾身發冷,就是啊,他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和胖子說那些話。”他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算了,你也是被影響的,咱們先找到胖子吧。”紀初桃擺擺手。
張起靈看到她剛剛按了按額角,紅潤的唇瓣也變得有些蒼白,自然知道她也受了些影響。
隻是她一直都沒有講。
心底掠過一絲隐秘的疼痛,小哥輕輕拉起了紀初桃的手。
手上的溫熱傳來,紀初桃下意識握緊。
看到張起靈臉上的擔心,她輕輕笑了下,然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話都說清楚了,他們也不能放任胖子一個人走。
驚醒過來,潘子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太過分,所以找胖子時,他額外擔心。
“胖子!胖子!你在哪啊?紀小姐,小哥,胖子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張起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紀初桃也不覺得胖子會有事,想了想,她還是說道。
“别擔心,胖子身手很好,腦子也靈活,就算真的走散了,他自己也能找到生路逃出去。”
潘子點了點頭,眼睛不經意一轉,忽然發現有個地方升起了一點火光。
他趕緊伸手指了指。
“紀小姐,小哥,有人點火,一定是胖子!”
“去看看。”
紀初桃說完,拉着張起靈趕了上去。
三人跑了幾步,轉過一道岩石,很快就看到胖子一個人坐在篝火前烤着什麼東西。
“死胖子你怎麼不出聲啊!”
潘子擔憂地問道。
“胖爺我說話算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胖子還生着氣,不想看他。
“得了吧你,你點的煙十裡八村都看得見,生怕我們找不着你是吧。你倒過的挺舒服,還支上個燒烤攤,我、小哥和紀小姐找了你半天。”
潘子挖苦他,但明顯語氣好了不少。
紀初桃看他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兩個男人的誤會就得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于是就跟張起靈找了個位置坐下,背後靠着一塊相對平整的岩石。
“看他倆感情還挺好的呢。”
她湊到張起靈耳邊,輕聲說道。
少女馨香溫熱的呼吸讓張起靈身體一僵,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漫上他的心口。
灼熱而滾燙。
小哥不知道那種感覺該怎麼形容,陌生地他有些發慌。
隻能緊緊地扣住紀初桃柔軟的小手,讓她動彈不得。
不遠處,是正在鬥嘴的潘子和胖子。
“你懂什麼呀?我這是就地取材,高蛋白、嘎嘣脆,吃嗎?”
胖子舉起軍刀,上面是一個烤幹了的蠍子。
他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潘子,解解氣,誰知道潘子真往前一步,直接拿起來塞嘴裡吃掉了。
“我靠,你怎麼真給我吃了?”胖子瞪大眼睛。
潘子直接咧嘴一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眼中似有懷念。
“這算什麼呀,當兵的時候什麼沒吃過,不過這蠍子,還是生吃的好吃。”
被這麼一打岔,胖子這時氣兒也消了,沖潘子一抱拳。
“行,服了!潘爺,以後啊……我聽你的。”
紀初桃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張起靈,示意他看看這倆人。
不過她沒注意,這人不僅沒看,反而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側臉。
“紀小姐說咱們就是被高壓狀态影響了,才吵的架,不怪你,我也有錯。”
潘子擺了擺手。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潘爺,小哥,小天仙兒。”胖子問道。
見話題扯到這上頭,紀初桃想了想,輕聲道。
“先休息吧,你們都很累了,明天再找路。”
潘子也點點頭,“紀小姐說的對,咱們今晚現在這紮營,等明天就順路返回上一個石堆那,在重新找路。”
現在他們已經完全走錯了路,很難再碰巧遇上下一個路口,紀初桃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這裡太相似了。
“行,那就這麼定了,胖爺我再去找個蠍子!”胖子說完,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夜晚他們就和衣在這地方休息,紀初桃整個人縮進張起靈懷裡,久違地夢到了在青銅門裡的事情。
她和張起靈一起進了青銅門,卻并沒有遇到一起。
她被神秘聲音困在了地底。
第一天就遇到了巨蟒燭九陰,被它追着到處亂跑。
地底無邊無際,隻有一片黑暗。
也許是為了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一抹朦胧的亮光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保證她能随時看清身後的燭九陰。
紀初桃一身速度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如果她不跑,就會被燭九陰吞掉,或者咬死。
最後她是用一塊尖銳的石頭硬生生戳瞎了它的三隻眼,但同樣代價也十分慘烈。
整個腹腔都被咬穿了,疼痛地幾乎麻木。
再後來更多的怪獸,蚰蜒、人面鳥、毒蛇群、巨猿、禁婆、海猴子、血屍。
隻有紀初桃說不上來的,沒有她沒遇到過的。
那幾個月的日日夜夜,她完全不敢合上眼睛,哪怕是精神疲憊到了極點,她的身體都毫無感覺。
紀初桃一度要被那種感覺逼瘋。
可想到張起靈的話,她不敢死,他說了——“等我”。
她不能死。
前兩個月紀初桃隻能空手逃命,撿到什麼就用什麼。
後來她撿到了一把青銅刀,鋒利無比、削鐵如泥,那種近乎絕境的情況才算緩過來一些。